可两相结合,又不太一样了。
何宴抬头,与陈慈慈对视一眼,本来漫不经心他察觉出一丝熟悉,而陈慈慈那边,也同样想起了顾恺之那桩古城幻境。
何宴这两天找灵无果,坐下大爷身旁门栏,“什么幻觉?”
大爷看他一眼,似乎有些担心瞥了一眼门栏,但心中最重要还是讲述故事,很快回神。
他沉思半晌,才犹豫着开口道:“不确定,有人迷路,有人昏迷,也有人看到一座巨大宫殿,或者一池白莲……”
……
那是四十二年前云雾区一个雪夜。
八月飞雪,当世罕见。
气象台早已做过气象预报,倒也不至于觉得太突然。
胡良衣身穿一件祖上传承下来纸样打扮青衫,背着一把古伞在云雾区街道中茫然走,雪片落在身上,很快将他埋成行动雪人,任谁也看得出他失魂落魄。
从小一起长大、以为志向相同未婚妻,与同行队伍中大哥抱在一起,他冲上去就打了大哥一拳,骂了那个女人,但事后想想,或许对方早已不想和他在一起了,多次开口想说,他却有事要忙从未听完。
他醉心制衣,没有大哥那么细心,回头想想,不难理解……
“这后生,来吃碗豆花吧!”卖豆花老板娘,从木制升降窗口处探出头来,普通一张脸,两颊有些雀斑,不能说好看,但目光却充满温暖。
“不,不了。”胡良衣那会儿不过是个二十岁年轻人,见到女人就紧张,他连连摆手。
“不吃豆花也莫往前走了,要迷路哩。”老板娘忧心说:“前日几个穿着舞衣小姑娘过去了,两日后才找到,昏迷在路边哩,有一位说带去匣子里,传承百年编织锦袋莫名消失,那城里怪很,我们本地孩子都不敢去嬉闹。”
胡良衣胆子真小,也不敢大雪天一人出来,他收拢了下衣服,耳中只听到那声“编织锦袋”了,这百年前东西,总是有可以借鉴地方。
情场失意就算了,他来云雾区就是为了寻找灵感,万一那锦袋,给了他灵感呢?
痴迷于一种事物人,往往容易冲动,他低声道了谢,却仍是头也不回向着前方走去。
街道越走越窄,到了尽头,又一个狭小转弯,眼前骤然开阔起来……大雪下,破败城楼都显得干净了许多,但鞋子踩在石板上,与雪下半生不死青苔摩擦,又会发出咯吱乱滑声音。
也不知走了多久,胡良衣视线一直落在地面,想要找到那只锦袋,却没发现自己越过了数座倒塌宫殿,进入了一处视野开阔平地。
这里,雪突然小了。
不知不觉已到深夜,圆月当空,四周静谧,唯独胡良衣手灯处亮如白昼,空气中传来几声若隐若现猫叫。
胡良衣壮着胆子,吹了几声口哨,还带腔带调,他不知这歌是从哪里传下来,小时候家人就是拿这哄他,此刻,空荡荡平地上,混着口哨声卷起一阵风,似有香味。
胡良玉晕了过去,在闭眼前一秒,他恍惚看到眼前平地,变成一池酒水,池沿有水瓢舀起一碗酒水,凭空倒入一人高半空,仿佛有人在喝酒……
紧接着,那水瓢被扔回水面,一件舞衣仿佛活人再穿,四面乐声此起彼伏,那舞衣挥袖灵动,就像有个无法看到人……在舞衣中跳舞一样!
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早已吓傻,可胡良衣比一般人更多几分痴,他死死盯着那件舞衣,想要拼命将它样子记在心中,那东西想记忆时,却又如同一团雾气,细节看不清楚。
再次醒来,胡良衣睁眼时发现自己已出了城,睡在路边。
唯独只记得围绕舞衣纷飞几只蝴蝶模样。
庄周梦蝶,大约就是这句流传古话所说样子,可他却明白,亲身经历,那是真。
……
“大白蝶,就是这个样子。”大爷唏嘘道,他掀起身上蝴蝶衣衣领给何宴看,他不动作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