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澧有条不紊,侃侃而谈:“漠北想要的是粮食,能让漠北百姓度过寒冬的粮食,但这一消息万万是不能被我们知晓,他们害怕晋朝陈词机会一举打入漠北皇城,所以他们是在等我们以粮食换取公主这个请求。”
萧继些微有些惊愕,印澧能有如此心智不成熟寺里印石那个老匹夫不肯见他,心里又是一阵暗恨。
印澧这是后生可畏,可萧继却不由想得更远,他可是记得印澧是谢予那位夫人的一母同胞的姐弟,如今都与容王府
有仇,那便是和他有隔阂。
他与容王府结这个亲当真不知是对了还是错了。
“那便更不能让漠北如愿。”萧继盯着印澧道。
谢予灰黑色的眼眸像是一滴深色的墨汁在水中氤氲开一般,他眼眸一偏,心中便有了算计。
“那便只有拖。”
萧承与萧继当下便明白了谢予的意思。
以答应和亲一事,为准备出嫁事宜拖延时间,他们能等,可漠北百姓是等不了的,终究他们会自己开口说出此请求。
“拖了之后又如何?”萧继追问。
谢予长身玉立,黑发整整齐齐束在玉冠中,脸色苍白有些文弱,可是一身沉寂的气势让人心中没来由一鞭。
“既然是为求两国交好,那便是你来我往,又怎么能厚此薄彼,此次便是我晋朝与漠北的一场交易。”
印澧借着谢予的话道:“我晋朝地大物博,为何会受区区漠北掣肘,除了漠北百姓尚武之外,便是战马和盔甲不如漠北,臣少时曾有幸跟随父亲探望从北疆军营退下来的老兵,皆说我晋朝战马虽能一日千里可耐力不足,尤其是在漠北苦寒
之地,其次盔甲轻盈有余,但坚硬不足。”
印澧撩起袍子,跪下拱手道:“臣有一计。”
晋元帝抬手道:“说。”
“既是两国交好,不如将我国种植粮食之术传授于漠北,而我们要他们培育战马和打造盔甲的技术。”印澧一字一句道。
话音刚落,萧继便第一个出来反对,因为印澧此举着实冒险。
“一旦漠北解决粮食问题,那他们的铁骑便是要将矛头指向我们晋朝,此举太过冒险。”
印澧声音清亮,带着一股自信:“冒险可却值得,我晋朝才人众多,能得他们漠北培育战马和打造盔甲的技术后,再将其改进,还何惧他漠北!晋朝男儿一身血性,三皇子未免太过瞻前顾后了。”
晋元帝眯着眼,沉默片刻,像是在细细思量印澧和谢予还萧继的话,他点了萧承问:“你听了那么久也一直不说话,你怎么看?”
萧承微皱着眉头,眉眼微凝:“正如三弟此举冒险,可却是值得一试。只是一旦漠北等不住提出自己要粮食,那么
谁去与漠北谈判,让他们心甘情愿将这两样东西教会他们的仇敌。”
此话一出,宣政殿气氛又沉了几分。
晋元帝歪了歪身子,笑了:“你清奇懒懒散散没个正形,遇事就躲,还以为你是个没用的,不想说到点子上了。”
萧承些微有些尴尬地讪讪一笑。
瞧着晋元帝的模样是不愿放谢予离开,那么…
印澧当即道:“臣愿意前往。”
晋元帝一拍手,大喜:“待你回京之日,朕亲自为你与怀鄞两人主婚。”
…
“去漠北?”裴沨眉头一皱,扯着谢予的头发教他转过身来。
谢予无法,只能转过身子,将裴沨抱在怀里:“看陛下这样子是早有打算,还要让印澧秘密出盛京城,不要一人知道风声。”
裴沨眉眼一动,凑了过去问:“那你还要告诉我。”
谢予眼眸一挑,无奈道:“我若不说,你总是会套我的话的,如今怀鄞那里…”
裴沨摇头道:“你们若能瞒住她便什么也不会说,只是也不是愚笨之人,!怕早就有所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