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西院儿那边的吴姨奶奶又在闹什么肚子疼,吵得府上没个安宁。”
她拧了拧帕子:“这吴姨奶奶从上次被杜太医查出吃相克性凉的东西导致见血后,整日吵着说有人想要害她,本来有孕就忌讳多虑,她这样闹腾能不肚子疼。”
容沨坐起身子,见自己手上还缠着那块绣着两条锦鲤的帕子:“祖母之前都斥责了她,怎么还闹?”
碧花撇了撇嘴:“不过是瞧着侯爷这几日在府上,若是侯爷不在,她哪里有这个胆子。”
影梅庵。
奚氏坐在妆奁前,静静地问道:“前两日我便想要侯爷过来一趟,下人一直推脱说侯爷有事,怎么都过了几日了也不见人。”
随侍的高妈妈冷汗涔涔,她颤抖着双唇轻微的声音似乎害怕惊动奚氏:“传,传话的人说,侯爷府上有事,怕一时不得空上影梅庵。”
房间安静了一瞬,奚氏垂下拿着梳子的手,悠悠开口:“不得空……怕是被他府上狐媚子给迷得走不动道了。”
高妈妈慌不迭劝解:“姑娘,十多年咱们都这样过来了,也不怕一个什么吴氏,如今最重要的是涟姑娘。”
奚氏阴郁地裂开鲜红的朱唇,她转过身盯着高妈妈,眼中一片阴毒和凄然:“不一样,已经不一样了!”
奚氏有些癫狂的大喊大叫:“以前只要是我说要见他,他不管有什么事都会来的,可如今……他变了!吴氏有了身孕,生下的可能是他满心满意期盼的小公子。”
高妈妈结结巴巴,喃喃道:“不会的,姑娘可是侯爷的心里人。”
奚氏狰狞着一张柔媚的脸,声音冰冷:“呵——心里人,可也比不上侯府未来的小世子。”
手中的梳子啪地一声摔在地上,成了两半,奚氏逆光而站,轻轻哼笑出声:“还好,还好。当年裴氏生子时,狠下心将那男婴给捂死了,不然我和我的涟儿要受多少罪。”
奚氏忽然提起往事,高妈妈吓得心脏突突乱跳,当年,当年是她亲自指使接生婆弄死那个孩子的,耳边忽然响起婴孩凄厉的哭喊声,阵阵阴寒激得她哆嗦了一下。
她看着奚氏,好像疯魔了一样轻抚着自己的肚子:“妈妈你看,我肚子里是不是也是个小公子。”
高妈妈像是被人扼住喉咙,声音沙哑道:“姑娘?!”
奚氏柔媚道:“吴氏能为他生孩子,我也能。出了吴氏这个变故,我若再不做些什么,可就真牵不住侯爷的心了,当年我们是怎么对裴氏的,现在也可这样做。”
高妈妈张了张嘴,姑娘这是想假孕来骗侯爷,再如从前一样,狸猫换太子!
几日后,影梅庵突然传来奚氏暴毙的消息,容沨愣了愣,一时摸不清楚其中真假。
不过第二日,容侯府又再添了位新姨娘,原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可若是这个姨娘是由容侯爷亲自引着去给容老夫人敬了茶,还和容涟在影梅庵的教养夫人奚娘子一模一样就有得话说了。
这日,容沨在卷舒阁院子里泡了一壶清茶,便瞧见容涵提着裙摆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
“四姐姐,四姐姐。”
容涵双手撑在石桌上,眼睛炯炯有神:“四姐姐可见过新来的周姨奶奶?”
容沨眉眼微动:“不曾见过。”
容涵笑嘻嘻道:“我今日瞧见了,比吴姨奶奶还好看,我姨娘说,这个周姨奶奶和吴姨奶奶一样都怀了弟弟。”
容沨倒在茶杯中热茶微微洒出来些许,这个周姨奶奶出现得蹊跷。
待到下午,前去给容老夫人送东西的容沨才正式见上了传说中的周姨奶奶一面。
“四姑娘。”
容沨哼笑出声:“周姨奶奶好生面善,与我五妹妹在影梅庵中的教养夫人奚娘子倒是一般无二。”
与其说是周姨奶奶倒不如说,她面前站着的分明就是前几日传出死讯的奚娘子。
她记得谢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