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秦妈妈在,倒也无事。”
容沨闭了闭沉重的眼眸,呼吸清浅,她昏迷之时,云宵也还在她身边,可她怎么会被赵繁带走?云宵不会背叛她……那是有人在她将昏迷的时候,把云宵给支走了?!
会是谁?
“今日可发生了什么事?”
碧花想了想,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压低声音道:“今日姑娘受伤,我原本还担心大夫来晚了,耽误救治,却不想府上连请了两位大夫,好像是说孙家公子在府上受了伤,连表姑娘今日身子也不安。”
容沨鸦青色的长睫轻微颤动,在眼下落下一片阴影,不知在想些什么:“外面的人怎么说?”
碧花道:“倒也没听见下人说些什么,要不是婢子听送大夫出府的婆子说了一道,也不知有这回事儿,府上像也没谁在意这消息。”
容沨眉眼微动,眼底幽深缓缓浮现出来,今日祖母故意试探她说的一番话,像是已经知晓昭雪楼发生的事,可为何还会疑心到她的身上?
事出突然,她只想着如何让自己洗清干系,难道还遗漏掉了什么?!
还是赵繁说了什么,让祖母疑心她已经失了清白,才会……
碧花苦笑一声:“姑娘还是别想了,今日受了这么大的罪还是好好休息吧。”
容沨因思量过多,额头抽抽地扯着神经痛了起来,她抬起没有受伤的手,揉了揉额头,却见桃环端着水走了进来。
桃环虽挺直身子,可脑袋却忍不住缩在胸前,她想起容沨喝的那壶茶水,铜盆里的热水随着她抖了一下的手荡出些许。
她步伐越发小声,没人会知道的!没有人!
容沨目光微凝紧盯着桃环,似在回忆什么,缓缓开口道:“桃环。”
桃环将热水放在床榻边缘的架子上,听得容沨的话,身子没来由一哆嗦:“姑娘有什么事要吩咐婢子?”
容沨手指微动,有一下没一下在身下敲击着:“我刚刚突然想起来,二姑娘走后,我便亭子里小憩了半晌,隐约间听着是你把云宵给叫回了卷舒阁,替她陪着我,怎么我醒来也不见你人?”
桃环身子一僵,扯出笑容:“姑娘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她背脊一阵发凉,她支走云宵后,自然就赶忙离开了,见她如何解释?!
眼底惊恐之色缓缓放大,思前想后,噗地跪在地上:“姑娘恕罪,婢子替了云宵后,见姑娘在休息,便生了玩心,偷偷跑开了一小会儿,回来后就不见姑娘了。”
容沨脸上笑意不减,冷冷地收回目光:“是吗。”
桃环额头贴在地上,咬了咬牙,镇定道:“婢子也去寻了姑娘,后来便听说姑娘从昭雪楼外的台阶上摔了下来,婢子害怕受责罚,叫云宵替我担了罪。”
碧花不知容沨今日经历了什么,只当主子因桃环照看不周而遭了罪,忿忿不平瞪着桃环。
容沨轻笑了一声,眉眼之间似聚起一丝戾气:“可还有别的没说的?”
桃环不安地眼睛微动,别的?!四姑娘是……不会的,四姑娘怎么可能会知道,就是跟她同住的碧花也不知晓。
她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没有别的了,姑娘恕罪,求姑娘责罚。”
“责罚?”容沨眉眼微蹙,忍痛闭了闭眼,将两字幽幽咀嚼在口中。
“你是祖母给的人,若处置了你,岂不是落了她老人家的面子。”
桃环心头一喜,以为容沨顾及容老夫人不敢对她怎么样,充斥着身体的惊恐慢慢褪去。
“不过,侯府的规矩一向有错当罚,你来我这里,管着卷舒阁的下人亦是如此,我也不罚你打板子。不如降你为二等丫头,在外间伺候着,小施惩戒。”
桃环脸色快速地变幻着,降为二等丫头,这四姑娘是在打她脸!可她又不能不服气,磕头道:“多谢四姑娘宽恕。”
天色已晚,碧花将纱帘放下,隔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