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找宣阁给她占卜能活多久。”
秦朗:“……”宣阁听起来就像个住在宫里的江湖骗子。
想想顾南衣如今还能活着是靠宣阁的手段,秦朗皱皱眉把这个念头按了下去。
“宣阁不喜太后令他做事,便装作教我卜卦,顺带给太后算了一卦,便是活到这个日期。”顾南衣道,“其实我猜他那时是为了吓一吓太后,瞎算的。”
她顿了顿,又道,“那时太后还挺开心。”
毕竟死期是二十几年后的事情,说不定宋太后这时都忘记了。
毕竟如今是新历十八年,来年四月十二,实在只剩下了半年不到的时间。
任是谁得知自己只有半年好活都会慌张,更何况是宋太后这样如今高位坐得舒舒服服的人。
歪打正着,解蛊也是明年的事情,正好让宋太后能安分些关注如何保住她自己的小命。
想到宋太后定然被吓得不轻,顾南衣顿时心情颇好。
秦朗盯着顾南衣看了一会儿,到底最后还是没提起薛振这个名字来,而是挽起袖子去做饭了。
他明明看得出薛振想念昭阳得不得了,可薛振却选择毁掉昭阳能复活的机会,令秦朗一时想不明白。
通常想不明白的问题都可以问顾南衣,但这个却是不能的。
因为顾南衣答不出来。
秦朗轻嗤一声,用刀背一下就把今日买来的螃蟹敲晕了。
*
苏妩第二日悄悄地来长安巷见顾南衣,将最新的消息带了过来,她眉飞色舞地道,“宋太后病倒啦!这会儿半个太医院都围着她转呢,说是得了癔症,喊都喊不醒。”
顾南衣知道自己带去的话能吓宋太后一跳,谁知竟能将她吓得卧床不起,不由得一笑,“不经吓。”
苏妩道,“可不是嘛!她听说我的话那会儿,整张脸可就在我眼前变得煞白煞白的,看着根本就不像个活人了——所以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顾南衣顿了顿,道,“长公主梦中对我提起过的,是什么意思……我倒也不太明白。”
苏妩了然,“殿下说的定然是不会有错了。能叫宋太后吓成那样,真是解了我一口闷气!最好能把她再吓狠点儿,以后都再也不能从床上爬起来就最好了。”
她说着,笑嘻嘻地凑近顾南衣身旁,邀功道,“这事儿我办得不错吧?”
顾南衣失笑,她伸手摸了一下苏妩的脑袋,“好阿妩,我知道你能办好,才特意找你去办的。”
苏妩顿时有些飘飘然起来,她害羞地捂了自己的脸,道,“就是我出宫时薛……陛下不太高兴,还拦着我不让我出宫。”
顾南衣无奈地劝,“到底是一国之君,不要同他太当面作对了。”
若知道苏妩会因为仇恨而这么多年都和薛振大小声,顾南衣定会多思考衡量一番,再决定告不告诉苏妩自己将死之事的。
薛振终归是个皇帝,能忍苏妩一时,未必能忍她一辈子。
“我不怕。”苏妩哼了一声,“他做贼心虚,该怕的人是他。近日听爹爹说陛下和秦相互相看不对眼得厉害,恐怕就连最后一个同他一条船上的人都要赶走了。”
顾南衣倒是隐约能从纪长宁的话中猜到薛振和秦北渊之间冲突由何而来,扬了扬眉毛不予置评,只将纪长宁带来的话同苏妩说了一遍。
“真的?”苏妩高兴得很,但她想的同旁人不一样,“那以后究竟是有两个殿下,还是南衣会想起来从前的事情?”
顾南衣:“……”她想,大概两个都不行。
秦朗将真相隐藏在谎言之中,这便决定了他有许多事情不得不自己去调查琢磨。
解蛊之后究竟会发生什么,光从如今拥有的情报来推断,顾南衣也不能下个准确的定论。
“总之我等到明年就会知道啦。”苏妩开开心心地双手合十,又道,“秦朗动作真慢,我去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