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要采采……”
穆采这下是又头疼又心疼。
美人哪怕是蹙眉都是好看的,更别说他身形纤瘦,眼波盈盈,望向那小宝宝的目光更是让人心碎。
苏钥简直是不由自主地上前了一步:“这位前辈,我观这位小娃身上的形势,虽然有些许恶业,但却没有杀生之兆,应该是年纪尚小,不通人事,才犯下错误的缘故。前辈给些教训就是了,不必硬要人分离吧。如果前辈是缺颗桃树,我这里倒是有些种子……”
对面的男人闻言转过身来。苏钥这才看见对方的眉心有一道红色的剑纹闪烁,对方明明闭着眼睛,苏钥却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打量了一番。
秦重锦道:“原来是苏连洲的子孙。”
苏钥猛地打住话头。
这个看面相不过二十出头,格外成熟稳重的人,竟然认识自己的爷爷,还直呼爷爷的姓名!
他到底是谁?!
秦重锦继续道:“你说的没错。但你要清楚,你的这位朋友之所以变成这样,就是因为这颗桃树的这点恶业。”
苏钥看了一眼墙角被张叔按住的金总。不过短短一周,原本肥胖的金总现在已经骨瘦如柴,眼球突出,两颊凹陷,手如利爪,形似骷髅。
但即使已经变成这副可怖的模样,对方也仍然死死盯着那位红衣美人。
苏钥无话可说。
这张人皮骷髅的目光直冲着自己而来,让穆采心底一颤,忍不住往身边人的怀里缩了一下。秦重锦精准地握住了怀里人的腰。他明明没有什么表情动作,此刻整个人却给地上的张叔和金总都带来了莫大的压迫感,让这两人都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他继续道:“话虽如此,但这颗桃树年纪尚小,心思纯净,只是定期吸取一点对方身上的阳气罢了,对于一般的健康人而言并没有多少损益。真正毁掉他的还是他自己,为皮相所迷,不吃不喝不睡,意志力实在薄弱。”
苏钥:“……”
张叔:“……”
两人在此刻默契地同时看了眼那位红衣美人,又同时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这可真是瞎着眼睛说话不腰疼啊!
穆采听到这里,突然灵光一现。他按捺住心底的兴奋,问:“那这位公子,既然如你所言,这件事与小桃树没有太大关系,公子可否……”
秦重锦不紧不慢道:“上一个拥有这幅画的人是位雍地的富商,现在已经化为一抔黄土了。”
穆采沉默了。
画中无日夜,他都不知道竟然已经出了人命。那在这件事上,他确实没有置喙的余地了。
秦重锦说:“这颗桃树我必须要带回去管教。不过……”
对方从刚才到现在,要么不说话,要么说话非常干脆利落。这会儿突然一个停顿,穆采忍不住问:“不过什么?”
秦重锦神色如常:“不过孩子的管教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你也看到了,他对你很依赖。你得和我一块回去。”
张叔:“……”
张叔怎么听怎么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这一番对话,为什么听起来如此似曾相识?
耳畔忽然传来一声嗤笑。
在场众人只见那红衣美人发如泼墨,纤细的脖子犹如天鹅的脖颈。他高高地昂起头来,盈盈的眼波中带着一丝不屑和倔强:“你还是那个老样子……如果我说不呢?”
他前一句轻的近乎呢喃,后一句才像从胸腔里憋出来的,眉梢眼角都带着一点狠厉。
美人发狠,就是两道远山一般的眉毛倒竖,睁大的眼中藏着流星,整齐的贝齿咬着嫣红的下唇。不过一个简单的神态动作,也叫旁人看得如痴如醉。
全然没有厉鬼的可怖。反倒是这样鲜活的神情出现在对方的脸上,叫他本就精致的五官就好像在发光一样,叫人完全挪不开眼。
秦重锦一顿。
他举起手中那团胖嘟嘟的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