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快,隔了许久才试探地伸出一指食指,递到了他的手边。
小木头……
这是他和夏树的小木头……
小孩拇指大点的小手软塌塌握住了他的手指,渐渐竟不哭了,一抽一抽迷茫地盯着霍靳珩看。
“嘿!不哭了,见到爸爸就不哭了。”夏敏君和马骏在旁乐滋滋地逗弄。
霍靳珩心里还是悬着的,“医生,我妻子她……”
正说着,产房里推车推出来。
霍靳珩忙迎上去。
夏树整个人都虚弱极了,真的仿佛都经历了一场浩劫,脸颊和嘴唇没有一点血色,零落在卫生帽外的发丝浸透了汗。
她是半麻,人还是清醒的,可糟了两份罪,人早就累极了,声若游丝,“阿珩……”
霍靳珩马上握住她的手,“夏树。”
她笑得很疲倦,半晌轻阖上眼,呼吸都是断断续续的,“阿珩,我有点累。”
“累就睡吧。”他轻抚了抚她的额头,神色温柔,“我陪着你,不怕。”
虚弱朝他微笑,夏树迅速坠进深眠。
……
夏树再醒来时,是两三个小时后。
她睡得不实,又担心小木头,还没完全清醒就睁开眼。
已经是晚上了,病房里的灯只开了一盏,昏黄幽暗。屋子里安静极了,霍靳珩伏在床边,手掌还握着她的一只手,像在睡。
她之前开宫口难受了一天一夜,他也跟着一天一夜没睡。后来难产转剖,加一起几乎两整天。
夏树怕扰到他,不敢动。又实在躺得难受,小心翼翼将手往回收,霍靳珩一瞬起来。
“醒了。”他脸上还带着未醒的疲惫,见她醒了,弯唇露出笑。
夏树神情抱歉,“是不是吵醒你啦?我……”
霍靳珩微笑摇头,“没睡熟。”
这会儿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小木头不在。夏树扭着脑袋找了一找,忍不住问:“阿珩,小木头呢?他……”
“在婴儿室观察,别担心。爸妈姑姑他们去看着了。”
夏树安下了一点心,又向他笑起来,“那你怎么不去看着?”
“我看着你。”霍靳珩神情和润。
夏树开心笑了。
她麻药还没完全过,这会儿下肢却已经麻麻酸酸的,像几万只蚂蚁在咬,分外的不好受。
半撑着手臂想要起身,霍靳珩见状忙蹙眉,“别乱动。”
他轻轻将她按回原位,“麻药快过了,等下会疼。”
“可我躺着好难受。”
“我知道。”霍靳珩声音低涩,安抚性的揉着她的手背吻了吻,“忍一忍,不然会更疼的。”
夏树不再坚持,小指轻轻勾住了他的小指,撒娇似的摇了摇,“对不起呀,阿珩……”
霍靳珩不解,“为什么道歉?”
“我记得……是个男孩。”她像是有几分失望,眼睛澈汪汪的,撇着嘴,“没能给你生个小公主小情人,你很失望吧。”
没想到她还记得,霍靳珩失笑,很轻很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给你自己生个小情人也好啊,以后,我们两个一起保护你。”
她抿起嘴巴笑了,很快又努起来,仰起下巴带点小骄傲的语气说:“才不是!我上辈子的情人,也是你!”
她说完就有些羞,扭头不看他了,苍白的脸上欢欣洋溢。
霍靳珩笑了,捏捏她的脸,“对,我说错了,你说得对。”
没一会儿,夏树的麻药已经过了,痛感像起潮的海浪袭过来。
她额角渗出喊,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微薄,尽管不想让霍靳珩察觉,可状态已经越来越忍不住,眼眶都不自觉红起来。
“夏树。”霍靳珩知道刀口有多疼,就紧握着她的手一直按揉,不断说:“你不要忍,想哭就哭,跟我说说话,说什么都可以。”
转移一下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