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难免碰撞,一些小伤小痛也早成了家常便饭。但外伤倒是很久没受过了,陌生的痛感让他不大习惯。
没有白药,酒精也可以代替。宋珩咬牙,用医用棉签浸湿酒精,轻轻蘸着伤。
房门这时忽然从外被轻敲两声。
他微怔,下意识起身将左手藏到身后,又将桌上的药瓶推到桌角,被书本掩住。
果然下一秒房门便被嵌开一条小缝,一个小脑袋从门缝里探出头,清甜的嗓音很轻。
“我可以进来吗?”
“夏树。”
宋珩看见她,背后的手又藏得深了些。
女生穿着粉白的小兔睡衣,背后好像还神神秘秘地藏着什么,遮遮掩掩的。
直到走到他跟前,笑意被暖色的灯光浸染。
宋珩问:“怎么突然过来?”
“嗯……我睡不着。”
他望了望墙上的表,已经将近十一点半。深夜寂静,静得仿佛都能听到窗外窸窣的雪落声。
夏树看着他背手的方向,笑着问:“阿珩,你手里藏了什么?”
宋珩微顿,身后的指尖微微轻蜷。
“没什么。”他一贯清冷的语调里有不易察觉的柔和,“去睡吧,躺在床上闭上眼,什么都别想,过会儿就睡着了。”
她却好像完全没听到,在他面前摊开手掌,掌心软白,“给我看看。”
“真的没什么。”他轻轻催搡,“去睡,听话。”
“我不。”夏树仰起下巴,眸光坚定明亮,有种蛮不
讲理似的执拗。
宋珩突然觉得有些无可奈何。
灯光在她的杏眸里化开碎亮,与她静静对视半晌,见她没有一点让步的意思,宋珩颇为无奈地弯了弯唇。
“好吧。”
顿了顿,他犹豫着将左手慢慢伸到她面前。
夏树咬了咬唇。
指尖在他伤口旁很轻地碰了碰,她看见她受伤倒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过会儿抬头对他笑笑,只是笑意稍浅,“我就知道你左
手肯定有伤。”
说着她将一直神秘兮兮藏在背后的东西拿出来向他晃了晃,竟是一瓶崭新的白药。
这一次换做宋珩怔住。
“你怎么知道?”
“我猜到的。”她不由分说拉他在桌边坐下擦药。宋珩下意识想收手,强忍住了没动。
“猜到的?”
“嗯。”
夏树说:“阿珩习惯用左手吃饭,虽然右手也会,但没有左手使得好,可今天却用的右手。而且我给你递甜点时,一递就递到你手里了,说明你的手一直在桌下,你是故意藏着的。”
宋珩呼吸滞住。
他低眸看她,女孩子的力道很极轻极轻,又仔细,似乎生怕弄疼了他,连眨眼都格外小心翼翼,样子像是面对什么独一无二的珍宝。
药液滑在伤口上冰冰凉凉,更多的是带着疼的刺刺的痒,不大好受,像奶猫爪子挠在心上。
宋珩垂在身旁的右手不由自主握紧。
夏树察觉到异样,抬头,“是不是弄疼你了?”
她声音软软的,歉疚味很浓。
宋珩嗓音微哑,“不疼。”
夏树头重新低下去,像是在斟酌着什么,少顷说:“阿珩,你别急。”
宋珩目光微微漾了漾,没太听懂。
夏树抿抿唇,亮晶晶的眼睛里含着坚定,更多的是让他足够相信的坚定,“你放心,我一定会成功说服爷爷不让你转文科班的,你等等我。”
原来是说这个。
少年的唇角轻弯起一丝弧度,摇摇头,“不用了。”
他道:“夏树,我是自愿转文科班的,夏爷爷没强迫我。”
“自愿的?”夏树不信,“怎么可能。”
“是真的。”
“为什么?”她不解地蹙蹙眉,只想到一个可能,“因为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