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刘夫人平辈论交,但是已经认出这两尊神像是谁的宋坊主:……
好姐姐,你管老子的前夫和前夫的妹妹叫什么???
千年苦工收回神识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继被外甥女喊“姐姐”以后,她的辈分再次惨遭滑铁卢,这一下更狠,直接就降到曾孙媳妇那一拨去了。以后逢年过节,说不定还能去找二郎真君讨个压岁红包。
“……赚大发了……”
桑落自灶间出来时,模模糊糊似乎听见自家小姐的声音嘀咕了一句,可再仔细一看,却发现她已经自己醒了,正好端端地坐在那,单手托腮不知在想些什么,像是已经发了好一会儿呆,也没有说过半句话。
“怎么不睡了?”
虽然过来就是要叫醒她的,但是看宋坊主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小丫鬟少不得要多问一声:“这是在想什么呢?”
在想真君的法力能撑到什么时候,他妹妹这些年又有没有长进,还有最重要的……老子的辈分还有没有的救了!
“在想天气真好。”
为照顾貔貅幼崽,十来天足不出户的宋玉红伸了个懒腰:“还想出去看看。”
闻言,桑落眉梢轻动:“难得听小姐说要出门。”
自家小姐一向深居简出,倒不是不爱热闹,而是以她的样貌实在很能惹事,久而久之就有些心烦。天冷的时候倒还好,宋坊主还愿意戴个帷帽或者面纱,但凡天气热些,她连马车都不大想坐,更不用说招摇过市了。
如今主动提出来,只怕还是近来累着了,这才想要出去散散心。
小丫鬟想着她劳心劳力的十多日,便不由地眼底微暗,却又很快笑道:“兄长还在酒窖忙着,不若明天让他驾了马车,我们再出去?”
“哪里需要这么麻烦?”
宋坊主双眸灿亮,明显是兴头上来了:“等阿穆送完东西,让他当个车把式,陪我去外面晃两圈就好。”
“……阿穆?”小丫鬟语调微扬,回想起之前那场被打断的短暂交锋,唇边便浮现了一点若有似无的笑,“小姐让他跟着出门,不怕回头又少个荷包丢个玉佩的吗?”
“你觉得他还会这么做?”
四年前差点就被偷走荷包的宋坊主,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从前那是生活所迫,眼下日子安稳了,自然不会再走歪路,阿穆本性不坏的。”
桑落看着神情笃定的自家小姐,听着这个回答,心中半点意外也没有。
——明知世间险恶,仍不会吝啬自己的善意与信任。
宋玉红本就是这样的人。
于是等阿穆带着满腹疑惑回到酒坊的时候,连板凳都还没坐热,便被傻子坊主叫去准备车马,趁着日光尚未热起来,赶快带她出去跑两圈。
“在附近打个转,吹吹风也就是了。”
少年郎牵着马缰,懒散地站在前头,看着桑落一边扶宋坊主上车,一边还在不放心地交代她:“别往码头去,也别靠近河边。”
“好,听你的。”
是不可能的。
宋坊主笑眯眯地坐稳了,难得出来放风,她似是心情极好,临走前还特意撩开帘子,眼巴巴地看着桑落:“我的面里要多放肉,辣子也要多点。”
“知道了。”
小丫鬟被这幅馋嘴的样子逗乐了,她站在马车旁,昂···起头看着宋坊主的时候,眼眸明亮得仿佛装进了初升的旭日,笑意却又十分柔软:“保管小姐一回家就能吃上,这总行了吧?”
不让她跟着去,不就是为了这口吃的吗?
桑落暗自无奈,只觉得自家小姐这么大个人了,哪里都好,怎么就是这个习惯改不掉?一旦做完一桩大生意或者了结了什么烦心事,乍一放松,立刻就跟奖赏自己似的贪起口腹之谷··欠,吃也就算了——她其实不挑嘴,可麻烦就麻烦在还非要再喝点,一不注意便容易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