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将毓宁许给卢明浩,可是......
大殿之中诡异地出现了许久的沉默,太上皇坐在上首,眯了眯眼睛,语气之中更显威严:“沈卿?”
众臣心中都不由得为沈文晖捏了一把汗,太上皇现下是年迈了,可年轻时那也是杀伐果断、说一不二的人物,岂能容一个小小的臣子如此挑衅他的威严?
见状,崇光帝一面心中感慨,耀之果然是性情中人,一面又忍不住想要开口为他打圆场,不管是出于私交还是朝堂格局,他都不可能任由父皇借机发落了耀之,毕竟,如今,乃是崇光年间了!
“父皇可真是偏心得紧!只记得沈爱卿还有个妹妹尚在闺中,怎么就不记得闵家也有个表妹到了合适的年纪呢,朕瞧着,卢爱卿一表人才的,父皇又甚为喜爱他,何不为他和表妹牵上一段红线呢?”
闻言,太上皇的嘴角也不由得抽了一抽,崇光帝口中的“闵家”却正是他的外祖家,只是因着早已败落,在京中也就不常提起了。
虽说现在还能勉强顶着他的招牌在外走动,但谁都知道,这家人不成样子,正经儿些的谁愿意同他们家结亲?偏摊上这样的外祖家,便是太上皇也忍不住头疼了些许。
听着上首的两位便这样将他的婚事推来推去,推诿之间好似也在将他的心拉扯着一般,不知何时才能尘埃落定,决定他这么个大活人的“归属”,卢明浩心底苦笑一声,这便是权势的好处了!
只是,不动声色地向着大殿中还在跪着的那道人影看了一眼,对方背对着他,看不清神色,不过,想也知道,人家怎么可能看得上他这么个与火坑无异的人呢?
咬了咬牙根儿,卢明浩从旁侧走出,行礼道:“太上皇,皇上,草民无状,只是,事关婚嫁,可否听草民一言?”
上首还在打着眉眼官司的两位不由得愣了一瞬间,还是崇光帝先反应过来,想了片刻这是谁,这才了然,原来这便是这桩事件的男主人公啊:“卢爱卿直言便可。”
“草民多谢太上皇和皇上的好意,只是,草民有自知之明,不说别的,单是家中境况,便是多数女子所接受不了的。
更何况,草民乃庶子出身,哪怕因着些许缘故,和姨娘从府中搬了出来,几乎等同于净身出户,可到底,生恩还是有的,对于生父,草民不得不尽那份儿该尽的孝心。
这样一穷二白的家境、一团乱麻的家事,还是不耽误好人家的姑娘了,草民有罪,辜负了太上皇、皇上的一番美意,愿自请责罚。”
卢明浩这番话可以说是毫不留情地将卢家的脸面往脚底下踩了,果然,大殿之中,只见得卢大人的脸青一阵儿白一阵儿的,素来亲近些的人瞧见了,也不由得同情他几分,怎么就生了这么个逆子呢?
便是一心想要牵红线的太上皇也诡异地沉默了一瞬,是了,时人向来信奉的是“家丑不外扬”,万万没想到,卢明浩竟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自曝其短!特别是还当着他生父的面儿!这下子,他和卢家是再无和解的可能了!
沈文晖也没想到,卢明浩竟然会愿意站出来驳了亲事一说,相当于当面跟一心支持他的太上皇唱反调了,日后的前途可想而知,可到底,人都是利己的,说句自私些的话,沈文晖心里却是松了一大口气的!
婚嫁自当两厢情愿,如今男方、女方都提出来了不同意见,太上皇总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一意孤行吧?
事实证明,沈文晖的这口气儿松得太早了些,只听得太上皇语气中颇有几分不赞同地道:“诶,卢爱卿的话未免妄自菲薄了些!若是因着这点儿缘由而不愿说亲事的话,倒也好办!
来龙去脉朕也都是大致了解过了的,双方都各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只是,你身为人子,错得自是要更多一些,不过现下你也被净身出户了,算是受到了惩罚。
自此之后,便与卢家再无干系,你莫要惦记着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