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理,二格格身边的人会警醒着的。”
“这般最好,这到底是小女儿家的宴会,我们大人也不好插进去,但芷儿的身份在一帮子闺阁小姐里也还算尊贵,又有蘅安护持着,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四福晋用锦帕一点点拭擦着嘴角,慢慢地说着。
巧儿笑了,又瞧了瞧屋里的西洋钟,道:“时候不早了,福晋歇息了吧,今儿雨大,想来爷也就顺势在李侧福晋院里歇息了。”
“嗯。”四福晋长长呼出一口气,点头答应了。
正房里暗红撒花的纱幔层层放下,黄褐色的香粉被填进精致的珐琅香炉中,安息香的味道慢慢地散发出来,无端地令人心安,也让人有了昏昏欲睡的感觉。
又是个晨光正好的清晨,雨下了一夜,天亮了才堪堪停下,宋舒予坐在妆台前,微微闭着眼,任由以柔并阿染等人在她身边忙碌着为她梳妆。
京柳将汤圆儿从熏笼上的小窝里抱起来,让喝了两口水,从熏笼上小柜的屉子里摸了一包肉干出来,掰碎了搁在汤圆儿的白瓷碗儿里,又将一小碗热热的羊乳倒了进去泡开,然后搁在窗下晾着,等上手一模,温度差不多了,这才让汤圆儿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等汤圆儿吃完,宋舒予也已经梳妆完毕了,以柔亲自捧了玉色哆啰呢面料的披风过来服侍宋舒予穿上,又在她小腹处小心系着个精巧的蝴蝶结,一面笑道:“常言道一场秋雨一场寒,今个儿天儿可比前些日子冷了不少,主儿先穿这个吧,等过些日子再换大毛的。”
“嗯。”宋舒予抬手摸了摸京柳怀里抱着的汤圆儿,又对着京柳吩咐道:“天儿冷了,就让它在里屋待着吧,熏笼上暖和,记着喂它多喝水,别上火了。”
“是。”京柳笑着应了,一时蘅安也到了,宋舒予仔细打量她两眼,因是出席旁人的生辰宴会的缘故,蘅安并没穿大红大绿的颜色,但鹅黄色镶嵌了毛边的褂子却更能告诉众人她身份的尊贵。
须知鹅黄一色在清朝是皇家专用的颜色,且能穿之者也不过是皇帝、太后并皇后贵妃及公主亲王,或者说这满府里,能穿着鹅黄衣裳去参加宴席的,也不过是蘅安一人。
而梳着的少女发髻上小巧玲珑又精致非常的赤金镂空并镶嵌了东珠的金凤头更是彰显着公主之身的尊贵,这是内务府为了这位皇帝孙辈唯一一个和硕公主特意打造的一批首饰中的一件,并不太大,且做工精巧,不似平常凤头华丽,却更适合蘅安这个年纪,可见内务府是用了心思的。
宋舒予却笑了,道:“既然凤头上已有了东珠,再戴东珠耳坠难免有刻意炫耀之嫌了。”又转头对以柔吩咐道:“将那一对儿芙蓉花样的玉耳坠找出来,给蘅安佩戴。”
以柔笑着应了,往妆台旁的架子上寻了个朱红漆的花瓣小盒来,打开一看,里头是一对白底儿并晕染出些微自然的浅粉色的玉石打造出来的耳坠,精巧的芙蓉花样算得上是巧夺天工,且粉白的颜色和蘅安身上的鹅黄褂子并哆啰呢白狐毛勾边的披风搭配起来也是好看的。
蘅安更是喜欢极了,当下让柔雁给她佩戴上,又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十足的喜欢。
正院上房里,四福晋仔细看过姊妹二人的装扮,然后笑着道:“果然小女孩儿打扮起来是最娇俏可爱的。”
一面让人去取了自己特意让人打造的芙蓉玉镯子,对着二人道:“这是嫡额娘特意让人在外头的铺子打造的,玉料是嫡额娘的嫁妆,一对两只,你们姊妹两个一人一只,这正是姐妹同心的意思,也希望你们能不辜负了嫡额娘的一番心意。”
蘅安并芷安一起谢过了,又将镯子戴在腕子上,四福晋这才欣慰地笑了,又对着二人道:“好了,时候不早了,去吧,记着早些回来,玩的尽兴,也有注意着规矩,莫要丢了王府的脸面。”
“是。”姐妹二人再一次齐声应了,方才在众人的簇拥下出了上房,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