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她当众一锤定音:“该给祖怡的必须给,不然,我就找你吴家的长亲说话。”
吴祖兴霍然站起身,表情阴怒之极,他沉沉地咬着牙说:“我现在就去办!”说着他就摔门而去。
一屋子人都随之静默,多少情绪和言语,不能宣之于口,只在空气里发酵震动,还是珍卿打破僵氛,趴在二姐身上问:
“不是办婚礼麻烦嘛,现在怎么又要办,在甬安办还是在海宁办?”
吴二姐看谢董事长,她和赵先生自然情愿从简从速。
可妈妈转述亲戚的意思:说舅舅、舅妈从别人那听说,她这个外甥女跟人订婚,悄默声就把事情办了,也没有通知亲朋好友。长辈们都骂太不像话,结婚连亲娘舅都不请,不是不晓得规矩,就是太瞧不起娘舅。反正气恼地很。
若非是谢董事长多方解释,舅舅、舅妈们,恐怕要打上门来骂人的。谢董事长之前的意思,婚礼还是要办一场,以对亲友有个交代。
这一会儿,谢董事长依然语重心长:
“祖怡,你不要新式人物只图新式作派。常言道,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你想做些大事,一面要更多人帮你,一面是要人不要害你。
“你办一场婚礼,麻烦十天半月,结纳好亲朋好友,将来多少人心甘情愿帮你,你自己算算这笔账。”
吴二姐心平气和地讲:“妈妈,我已经愿意办婚礼,你别再说。”
其实,吴二姐同意大办婚事,也是因为心疼谢董事长。
大哥越发叫妈妈失望伤心,妈妈此番还病了一场。
她的妈妈谢董事长,一向是那么雷厉风行,干练强硬,头一回见她这样老态悲苦。
吴二姐对母亲的爱,还有怜老惜弱的软心肠,这些都让她对母亲心疼之极,想尽力安抚她的心伤。
之前逼婚的隔阂,忽然间烟消云散,女儿对妈妈的感情,不是那么容易消磨掉的。
赵先生老母亲年事已高,她嫂子、姐姐都寡居,多少事他们不便操办。
所以决定婚礼就在海宁办,基本由谢家的人来操作。当然尊重起见,肯定是以男女双方名义办婚宴。
珍卿生母祭日的那天,心情照常的低落,因此一直待在房里。
其他人坐在内客厅谈天,因为谈论吴二姐的婚事,吴大哥吴大嫂今天也在谢公馆。
忽然吴大嫂扯着胖妈进来:“我的好太太,我丢的银瓜子儿,贼头儿找见了,就是这个胖妈,人赃俱获,她抵赖不了。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谢公馆多少金珠银宝,哪能经住这样老道的三只手?!……”
胖妈也不输气势,高声大气地嚷:“大少奶奶,你少血口喷人,我说是五小姐送的,你一问就晓得,你偏偏不问,你是撬开棺材喊捉贼,你诚心要冤枉死人!……“
吴大哥听得心里烦,叫人把胖妈的嘴堵上。吴二姐极不赞同:“事情没弄清楚,就敢堵别人嘴,侮辱别人的人格,大哥的威严也太盛了。”
吴大嫂掐腰冷笑:“二妹,你什么意思?你护着老道的三只手,都不护着你亲二嫂啊!”
胖妈是谢公馆的老人,大房两口子是谢公馆的衰人,没人敢真去堵胖妈的嘴巴。
胖妈急怒地吼道:
“少把屎盆子扣我头上,我跟你说了多少遍,这银瓜子儿是我过生,五小姐赏给我的。”
可是五小姐不在这里。今天又是五小姐生母祭日,杜教授和珍卿谁心情也不好。要不要去楼上打扰小五,谢董事长一时犹疑。
胖妈赶紧说:“三小姐给了我六颗,三少爷当场瞧见的。”
谢董事长示意管家去叫,不一会陆三哥下来,拿吴大嫂缴获的“贼赃”看,说:“成色像小妹给的,确实给过胖妈六颗。”
吴大哥若有深意:
“咱们家小妹,真是深藏不露。银瓜子看似不起眼,也是不能私造的御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