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略过她的想法。
但是,江南憨直走到底,到达一个极限,至少在婚姻嫁娶上她完全听从母亲的教养,这就使得她的一番理论听上去十分实用,且合情合理。
她拒绝了言惊溯的示好,却也摊开讲明白了她自己于目前事业上的热爱,对于将来回归到家庭的可能性暂时滞后。
而向来认为自己珍重江南的言惊溯心中也是一惊,接着又是一阵寒凉,为自己下意识地想当然而懊悔。
他一直觉得两个人相处时他是主动方,某种程度上来说,主动意味着掌控全局,但是当下他推翻了这个想法。
表面上被动接受他的殷勤的江南,或者可以称作为等候的狩猎者,她在衡量两个目标内的猎物的价值。
其中一个猎物是他,另外一个或许就是她兴趣正浓的科研事业。
很显然,价值略显低廉的猎物是他,所以他将要被排除在选项之外。
“南南,”言惊溯面对着类似于被放弃的局面时,嘴里变得干涩,“我如果说这些我都不介意的。”
“婚姻不同于你在实验室里做的选择,不是一定要选择最准确的那组数据后才能下结论,它是有余地可以商量,可以退让的……我想我完全不会介意做那个退让的人,你可以再多想一想。”
“假如我们在一起,你可以继续做实验,甚至有些时候忙起来你可以住回实验室那边,当然,有个前提,我也要住进去。”
江南总听舒女士说,家庭事业两难全,这不是说完全为了家庭而放弃事业,只是很多时候因为家庭的存在无法把事业做到一个极致。
但她就是一个追求极致的人,所以在听到言惊溯这个在个人骄傲上和她比拼不逞多让的人愿意在婚姻中退让九十九步的决定时,惊讶得小嘴微张成“o”。
“那你干嘛要结婚?”
江南有时候也是个天然黑,惯会往人心口插刀子。
听听这话,什么叫做倒打一耙,什么叫做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就是。
言惊溯长久地看着江南,未置一词,慢慢的,展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来。
“你说呢?”
江南被笑得一个机灵,然后仿佛为了迎合一般小脸也粉粉地笑开了。
大概是,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一定是别人。
于是,等江南和言惊溯两个人下来,江父和舒女士这两个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出一些不对劲来。
仿佛是表面客气中透着一股粘糊,粘糊中却又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默契,当然,言惊溯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冽,只面上的眼神却总是下意识更多停留在江南的身上。
江父迎上去不动声色隔开两个人,脸上表情有些冷淡,只点头说道,“言同志下次再来。”
舒女士则委婉许多,“小言,下次还和南南一起来家里玩啊。”
却在看见身边江南颇为赞同的点头后,忍不住叹气拍拍女儿的憨脑袋,客气话罢了,就是自家欢迎也不见得对方会抽时间过来。
江南被舒女士摁了头也不恼,反睁着一双大眼无辜地看人。
以后肯定会有很多来往的,倒也不必一定要强调下次的,江南在心里想着。
言惊溯看着被隔开两三个人远的江南,心中知道,要想让江南送他一段路是不可能了。
但是来日方长,总是会有机会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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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条定情以后
好像日常安排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这是江南嘴里含着一块糖醋排骨脑中突然冒出的念头。
但紧接着,递到嘴边的一根嫩菜心就让她立刻推翻了心中的想法,没变化个鬼哦,往常不爱吃的绿色蔬菜都是没长脚的,只要挑出来丢在她的视线以外,就绝不会来打扰她吃肉。
现在是不行了,不仅长脚跑到她的碗里,有时候还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