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有烛火,但燕危没有点,天黑便上床睡觉了。
窗外的大雪呼呼地下个不停,屋内燃着炭火,算不上冷,只是烧得人昏昏欲睡。燕危刚闭上眼没多久便睡着了,只是这一觉睡的不算安稳,乱七八糟的梦纷至沓来。
梦的尽头是模糊的晏明光。
他又梦到了晏明光在温泉水下的场景。岸边白鬼横行,水下,丁笑睁大了眼睛看着朦胧的水,他晏明光的手紧紧地拉在一起,唇齿相碰。
不是温泉水的热,还是他己的温度,他热的厉害。
热着热着,画面支离破碎,骤然变成了那看似无穷无尽的列车的卧铺间里。漆黑的夜包裹着列车的机械声,晏明光按着他的肩膀,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燕危热得更厉害了。
……但观音镇不是正值寒冬吗?
他的意识似乎颤了颤,骤然从梦中拔了出来!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周遭的寒意立刻包裹住了他,他猛地睁眼,瞧见己床铺旁正站着一个人影。漆黑的夜色笼罩而下,月光从纸糊的窗户中微微洒下,照在那人影身上,微微照出了艳红色的衣裙及腰的发。
这人影微微匍匐而下,垂落的发有几捋凉飕飕地蹭着他的手腕,仿若脏污沼泽中缓缓伸出的蛇信子,寒意彻骨。
一双苍白的手正缓缓靠近他的衣袖。
燕危屏息,正待翻身下床拿出道具,窗外骤然传来“咻”的一声,漆黑的箭羽穿破窗户纸,直直朝着那红衣的身影而去。
下一瞬,燕危眼前,艳红色一闪,箭羽钉入墙壁,不住地颤动着,凉风猛地掠过,燕危床前已然空荡荡的。
花香骤然消弭。
林缜翻窗而入:“那个鬼东呢?”
“跑了。”
“这鬼这么怂?”
燕危从床上起身,回想着方才的情况,想起了那些突然死亡的壮年男子,低声说:“它不是怂,它只是没太大的必要。你怎么道它在我这?”
“它也对我动手了啊,我睡了之后,这玩意就一直在我面前站着,然后我就闻到了花香,开始做梦——一看就是被脏东引进梦里了啊,我的梦……”夜色中,林缜的表情不太清楚,但他似乎很是苦恼,“我的梦一看就不可能,然后我就醒了,它就离开了。我还想着明天来你说,结果刚才又闻到了花香,就道你也着道了。”
花香?
燕危神情颇尴尬。
方才他会梦到晏明光在做那事……应该是这鬼引诱他入了春/梦。
这方面,他所思所想比林缜复杂的多,反而更容易着道。好在最后醒了过来。但这鬼什么会盯上他林缜?刚才那个红色的身影,就是把观音镇弄成这的邪祟吗?
之前莫名其妙死的那些人,也是这被她引进日思夜想的春/梦里,然后在不不觉间失去了性命?那她什么盯上了他林缜?玩那么多,npc学生那么多,整个观音镇的百姓那么多,他们特殊在哪?
燕危眸光一凝:“道具。”
“什么?”
“我们的道具,我的沉香木,你的刀,她是了这些而来。我们说不准就是要用这些东对付她,她想先发制人偷走道具。”
“那她怎么道我们有?”
“可能鬼怪能感觉到,也可能有她有别的办法。这只是一个问题,我现在觉得有个问题更大……”
“又开始动脑了,我有点困……”林缜了个哈欠,走到窗边,吹着风清醒了一下。
“你觉得这个鬼好对付吗?”
“还行?她也没我们正面交锋。不过感觉,总之不是那种一击毙命的危险级别吧。”
燕危坐在床边,语气凝重:“你哥他们还没有来,这个副本光是进入正题都要花这么久,这鬼却没有我想象中的强……”
“先睡吧,有的事情,只有那个npc白先生来,我们才能道。明天我们趁着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