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许蘅根本不担心会有人现他。
他走到河边,朝河里丢了一枚石子,平静的湖面上『荡』起一圈圈涟漪。
“阿蘅。”
低沉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那是欧骋特有的爱意。
许蘅有片刻的恍惚,他想这一关是真真难过。
因为他叫他阿蘅,而不是志文。
许蘅没有回头,他知道这只水怪手脚很轻,趁着他不注意,早溜到了己的身后。
“刘大娘也死了,你说......”
许蘅的声音没有起伏,甚至没有什么情绪:
“你说我们还能在一起多久?”
“男人”在靠近,许蘅察觉到后背的凉意。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听到“欧骋”的回答,许蘅笑了。
这样的假也只能在幻境里听一听了,欧骋并不擅长说情。
他更不会许蘅许诺一切尚未可知的事情,那个人啊,他是现实主义者,他是实实在在的悲观主义者。
以他预料到了己的死亡,以他送了许蘅许多枚求婚戒指,怕以后的缺席。
许蘅眨了眨泛酸的眼睛,忍住落泪的冲动,转过头,冲“欧骋”笑道:
“我有没有你说过我爱你?”
“男人”愣了一下,“什么?”
许蘅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走上前去拥抱住那冰冷的身躯,轻声道:
“欧骋,我爱你。”
虽然这句我说迟了,但你一早知道我的心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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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图在等待一切的转折点,而许蘅也在静静的等待着,他与“欧骋”至死不再分离的那一天。
天气转凉,中午时分又飘起了『毛』『毛』细雨,落在脸上有些冰。
宜图站在家门口哪也没去,他望了望叶志文家在的方向,蹙眉沉默着。
这个时候韩云走了院子,满面愁容,手里还夹着一根抽一半的残烟。
“韩叔。”宜图朝他点点头,算打过招呼。
“小筱还吧,还在跟你闹么?”
韩云摇摇头不说,从大儿韩筱事之后,他便瞬苍老了十岁,一辈子都在为己的两个宝贝儿『操』碎了心。
宜图能理解他的难处,只是再多的他不想费心。
两人站在门口,一个低头漫目的的游神,一个闷头吸烟吐气。
偶尔有个别的村民走瞧两眼,居然也没什么说的,招呼也不打。
“大勇啊,村子里都生了这样的怪事......”韩云斟酌着开口道:
“你和你爸妈说了没有,你怎么还留在这不走呢?”
宜图笑了一下,“叔,我不是和你说过么,我不信这些。”
“再说我压根没到什么谓的人面鲛,那天夜里太黑,说不定是小筱错了。”
韩云没说,猛吸一口将烟扔掉,“这事你不得不信......”
他还没说完,东边突然传惊慌失措的呼救声。
宜图下意识去,那是叶志文家在的方向,而方琴那矮小的身影也跌跌撞撞的现在眼前。
“救命啊!救命!那鬼东西跑到家里去了!”
“救我儿子、救我儿子....”
宜图一个健步冲到了方琴的跟前,伸手扶住她,急声道:
“生什么了?”
方琴满脸都是泪,喘了喘,颤抖着声音喊道:
“志文、它在吃志文!”
听到这句的宜图,心里瞬咯噔一声。
许蘅还是没有改变固有的历史走向,那只人面鲛还是怀孕了。
起初宜图怀疑叶志文的死,是和村民有关。
他以为是村民现了叶志文和人面鲛之的亲密关系,从而被『乱』棍打死的。
然而事到今,他才知道己根本上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