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摁了下去。
只见从刀子剖出的伤口中,涌出一团红色的东西,仿佛是绞碎了的饺子馅,稀里哗啦地逆流出来。
“呕——”有两人绷不住了,背过身呕吐。
黑滋尔再度拿起了小刀,用刀尖挑起一块碎肉,递到陈溺眼前。
姣好的唇形微微蠕动几下,吐出几个字来,他说:“是被撕裂的”
其中一人瞪大了眼睛:“内脏在身体里,被撕开?还撕得这么碎?”
陈溺敛眸。
肯定不是出于人类的手笔,看样子诅咒是真实存在的了。
散架的招子箱与从箱子里撒出来的那滩东西无人清理,就在陈溺身后不远处,那滩红黑白混杂的半固体发出难闻且刺鼻的味道,令人难以忽视。
他就蹲着的姿势转了个方向,也不想再更加靠近那些黏液,用手指着说:“那些呢?能辨认出血和其它东西是否属于同一人的吗?”
“不是。”黑滋尔皱了下眉头,用食指指背掩在鼻下,这里的味道对他而言过于呛人,“混在里面的脑浆、断肠与眼球取自同一来源,闻起来还很新鲜,血是坏的,七天了。”
陈溺饶有兴趣地观察起黑滋尔:“你到底是凭眼睛判断的,还是靠嗅觉?”
黑滋尔:“都有。”
他的嗅觉灵敏程度不亚于猎犬,他的一些同类喜爱食腐,能闻到两百里之内的腐臭味,善于发现尸体。
类似的现象应该早就被人类熟知,人死在屋里一天,屋外就会聚集一堆等着饱餐乌鸦。
不过黑滋尔并不喜欢**的气味,他喜欢像陈溺身上那种甜甜的气息,并且能够精准地判断出哪只口袋里放着甜食。
陈溺了然颔首,黑滋尔没有说那血液并非来自于人,所以他便默认那些是人的血液。
岛女写下的招子箱制作方法中,有提到过,要用雌兽的血液灌入木箱内,那堆粘稠得和果冻差不多的坏血应该是出自某个女性没跑了。
七天前,有一名女人被放血……
距离陈溺第一次来到箱井村已经过了大半个月的时间,除去外乡客,那时候他没有在村落里发现有女人的身影。
村子里那些被拐来的女人,真的死了吗?还是说藏了起来?
如果是蛰伏在某处,那她们又能藏到哪里去呢?
黑滋尔:“你在想什么?”
纵然没有什么表情波动,语气也始终冰冰冷冷,可陈溺就是觉得那张漂亮到不自然的脸上写满了“我想知道”“告诉我”“我在好奇”之类的字眼。
陈溺也不和他卖关子,满足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我在想……被拐到这里的那些人,会不会还活着?只是藏在哪里,不愿意出来。”
出来喊两人回家吃饭的千黛恰巧听到了他说的话。
她抛出自己的观点:“你觉得如果她们还活着的话,村民会放过她们?”
陈溺转过身,双手撑在膝盖上站起来:“就是因为知道有危险,所以她们才会躲起来,躲在一个对她们来说很安全,但村民不愿靠近,或者说不敢靠近的地方。”
说罢,他停顿了一小下,补充道:“当然这也仅仅是我个人的猜测。”
黑滋尔摸了摸他的手,觉得有些凉,下意识的想要脱下自己的大衣给他,手指落在唐装丝滑的布料上,才想起来这一次他穿得不是可以轻易脱下来的衣服,也没有外套。
“回屋。”他再度抓起陈溺的两只手,这次没有放开,而是捂在双手手掌里。
千黛咧了咧嘴:“以前天冷的时候,典岛也经常这么帮我暖手,特别是上课的时候……我连笔记也没法做。”说着说着,她嘴角勾起的幅度渐渐下降。
陈溺随口问道:“你和他父母说了吗?”
千黛:“没有,还没有找到他们。”八成也没多大希望了。
除了陈溺他们从老村民那里抢来了米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