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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2 / 6)

托拜厄斯起身,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作品,惋惜道:“没有这个洞就更完美了。”

白塑雕像随着他一同起身,在管家的操作下向陈溺袭去。

他下意识的闭上双目,钝痛即生,由腹部蔓延至全身。

在管家操纵之下的狼人雕像出手利落,睁开眼时,他的腹间已经多了一处看似可怖的伤口。

月光雀气得连连叨掉了管家几口头发,在他头上一本乱踩,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大背头转眼间成了鸡窝。

“请让我送您回房间。”托拜厄斯上前一步,欲去搀扶身形摇摇欲晃的陈溺。

陈溺扶开他的手:“把鸟笼里的血迹清理干净,还有这具尸体。”

白雀顺势跳落在他的手背上,陈溺没有力气驱赶它,他面色发白,浸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他委身扶着茶几跌坐在地,声音清浅:“就当你今晚没有出现过。”

管家得命,把鸟笼里外打扫干净后,赶着白石雕像朝楼上走去。

伸手两处不会要了他的命,只是体内血液的流失使得他开始头晕,体温渐低,最终意识归于模糊。

伤口隐隐作痛,血液冷却后附着在衣物上过分的黏腻,只让人觉得又湿又冷,十分难受。

但这些感觉在中途就被暖洋洋的气息给驱散了,一只手覆在了他的伤处,报复似地摁压在上。

虚实梦醒之间,袭来的疼痛令他身体短暂的抽搐了一小下,他蜷起身体。

盖在腰腹处的手仍未拿开,却失了力道。

陈溺痛觉也随之麻痹,感官集中于那道断断续续的贴着他的耳畔与侧脸灌入颈间的温热清浅的气流,舒缓的频率温柔地将他带入睡梦之中。

有人受了伤还能睡得香甜,有人却在被梦魇拖拽坠入深渊无法脱身。

修哉已经有许久没有再梦到过小时的那个家,从八音盒中传出轻盈悦耳的音律贯彻了整个梦境,他睡不好,也醒不来。

陈溺于嘈杂之中苏醒,身下不再是坚硬冰凉的地板,身上盖着柔软干燥的绒被,那被子十分的轻,不会压到他的伤口,又足够保暖。

他缓睁开双目,程几何那一张蠢脸第一时间凑到他的视野之中。

“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她尤为激动,欣喜的拔高了音调。

她离得并不近,生怕会无意间压到陈溺的伤口。

坐在小椅子上的晴晴一嗓子嚎了出来,哭着扑过去。

程几何眼疾手快的捞住了晴晴:“别别别,扑上去你家溺溺得再多躺三天。”

陈溺手肘撑在床面上,支着上半身坐起来。

程几何想制止他,却又不敢碰他,举着手在旁边干着急:“你别动啊,你别动,躺着躺着。”

屋里其他人也围上前来,床两边被堵得严严实实。

陈溺垂下头看了眼肩膀至腹部裹着的白色绷带,依稀能嗅到清清淡淡的药味。

杨贤:“我们发现你之后,喊来了管家,是他给你清洗和包扎的,反正他不是人,你也甭觉得别扭。”

陈溺喉咙干涩得像是黏在了一起,张了张口想说话,却没吐出一个字音。

他朝站在房门旁的托拜厄斯看去,接触到他的目光后,托拜厄斯不着痕迹的移开,晃了晃头,又别过看向不远处的金鸟笼,稍稍抬起了下巴。

陈溺无法从他的动作里看出托拜厄斯想表达什么,他干着嗓子,嗓音沙哑道:“倒水。”

“哦,哦。”程几何紧张得不行,手慌脚乱的去拿杯子。

托拜厄斯走上前,取走了她刚刚端起的茶壶:“我来。”

等他咽下水后,夏初宇急切地问道:“昨晚是有狼人来了吗?那狼人呢?不是说呆在这里就能保证我们的安全吗?”

陈溺呛到一口水,接连咳嗽。

修哉:“你先别急,第一个晚上有疏忽也是难免的。”他的脸色也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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