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当事人,陈溺觉得这个对话有点听不下去,他捏着眼镜,走过去打断两人的交谈:“你要和我说什么?”
程几何掰着杨贤的肩膀令他转过身看向陈溺:“是不是像刚被人欺负过?!”
杨贤扶开她的手:“瞎说什么啊。”接着看向陈溺:“你怎么不擦脸?”
陈溺直接问安善美:“有纸巾吗?”
安善美点点头,跑去门后取下自己的背包,从里面翻出一包纸巾递给了陈溺。
陈溺接过纸巾打开包装袋,抽出一张擦拭起镜片:“没有毛巾。”
杨贤:“嘁,随便拿我们毛巾擦一下,你能死吗?”
程几何拍着床面:“新床单新被子给你换上了啊,来这里坐。”等陈溺走近后,程几何道:“我想趁晚上再去阁楼看看,我想会不会是我们开门的时机不对……”
陈溺重新戴好眼镜:“一起去。”
程几何摆手道:“不行,除去今天和后天……也就是第七天,我们就只剩下一天的时间了,万一我的猜错是错误的,白白耽误你们晚上休息不说,到第二天,你又连思考的力气也没有了。”
说的也在理。
陈溺掏出钥匙递给她:“晚上是女主人与管家的活动时点,你谨慎行事。”
程几何拿过钥匙:“放心,我这个人最惜命不过了。”她起身朝外走去。
房门闭合前,杨贤对外喊道:“悠着点儿啊,狗命最重要。”
一只手顺着门缝伸进来,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杨贤起身,看向窗外:“难得今天天气不错,可惜我们睡了一整天。”
这是自他们进入洋馆以来,第一次在夜里看到有明月悬挂在空中。
月光清冷却不失温柔,连洋馆后山上的黑森林也被渡上了一层银辉,少了几分死气沉沉的压抑感。
陈溺脱下外套,困乏地说道:“我先休息了。”
“嗯。”杨贤走到墙边,关了灯:“今天都早些休息,等程几何的好消息,说不定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就已经不在洋馆里了。”
安善美倏然发出一声微弱的惊呼:“呀……!”她放下了手机,视线直直地盯着对面那张床:“陈溺背后有光。”
杨贤顺势朝陈溺看过去:“你的夜光纹身又亮了?”
陈溺一手撑在被子上,侧身扭头看向自己的身后,目光落在墙壁边的鸟笼时,一瞬间怔愣住。
小巧的银笼中凭空多出了一只色泽皎白通透的雀鸟,它的周身有光晕浮动,淡淡的光辉溢出了笼外。
它正抬着头,歪着脑袋看着陈溺,黑溜溜的眼睛眨动两下,尖而长的喙呈淡粉色,利爪也是同样的颜色,除此外,身体其他部分被雪白的羽毛覆盖。
毛量不少,看着挺蓬松的。
柔光包裹着将笼中的雀鸟,模糊了它的轮廓,仿佛飘忽的幻影,让人看得有些不真切。
陈溺抓着鸟笼的提手,将它放到了自己的腿上:“……月光雀。”
曾被他砸下窗台的雀鸟,兜兜转转最终还是落到了他的手里。
杨贤讶然:“你笼子里怎么有只鸟?”
陈溺睥了他一眼:“你脖子上怎么有颗脑袋?”
杨贤:“不是,诶,这鸟什么时候钻笼子里的?”
陈溺道:“或许是从一开始就在,自来到庄园,我每天夜里都会听到鸦鸣,可问过的所有人都说不曾听到过。”
安善美不自觉的被那只小巧的散发着淡淡光辉的银制笼子吸引了注意力,下意识呢喃道:“可真好看。”
杨贤不解:“一直在?可先前没有看到过里面有鸟啊。”
陈溺看向窗外,细细思索一番:“前些天一直是阴云连连,夜晚也没有月亮。”他估摸着就是这个原因。
名字也是与月有关,或许这笼子里的雀鸟,只有在月夜才会现身。
雀鸟贴靠在笼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