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满脸喜色的季豹冲了进来,背上还背着装草料的藤筐。
看到一脸诧异的赵嘉,季豹顾不得放下藤筐,立刻上前几步,大声道:“郎君,飞骑传送捷报,魏使君大败匈奴,斩首超过两千级!”
“果真?”
听到动静,屋内的童子也停下笔,一齐凑了过来。
“匈奴败了?”
接过仆妇递上的清水,季豹大口饮尽,用袖子一抹嘴,笑道:“消息错不了,飞骑正往南去,一路传送捷报。”
“匈奴既败,用不了多久就能回去畜场。只要众人勤快些,定不会误了春耕!”虎伯笑道。
赵嘉大喜过望,一把抱起凑到身边的三头身,用力抛了两下,笑着扬声道:“季豹,去羊圈选两只肥羊。媪,多炖羊汤,磨好的豆腐加进去,多加酱和豆芽!”
“诺!”
飞骑传送捷报,匈奴败退的消息传遍云中郡 ,压在边民头顶的阴云散去大半。
尽管已经是二月底,但有县中出借的耕牛,加上新农具,只要抓紧干活,这一茬的粟总误不了。
地中有出产,一家的生计就有着落。
敢在这个时候偷懒——例如阿陶的兄长,百分百会再迎来一场混合双打,打完没得养伤,直接下地干活!
边郡军民庆贺胜利时,败走的蛮骑则马不停蹄,一路奔逃向北。
杀了督战队,回部落也得不了好,众人干脆心一横,找上同时南下的一支别部,趁对方不备,一举攻入营寨,抢到武器马匹,继续向北逃窜。
他们本是漠北的部族,被匈奴征服带进漠南。名义上,他们是匈奴别部,事实上就是奴隶。即使在别部之中,他的地位也远远低于乌桓、丁零、氐、羌等部。
一不做二不休,积攒的愤怒和不满一齐爆发,彻底激出了这伙蛮人的凶性。仗着诸部南下劫掠消息不畅,开始在草原上四处游荡,抢劫留在后方的别部。
抢不到足够的粮食和牛羊,他们就杀战马;战马数量有限,他们就抓捕部落中的女人和孩子。几次之后,他们就成了一群食人的恶鬼,也成了草原上的公敌,几乎是人人喊打。
然而,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在截杀一支乌桓别部的时候,他们遇到了匈奴左谷蠡王伊稚斜率领的骑兵。
被近万名匈奴骑兵包围,这支蛮骑没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杀,一个不留!”
伊稚斜是军臣单于的弟弟,地位仅次于左、右贤王。他所率领的本部骑兵,堪称“四角”中最为精锐,在各部间威名极盛。
遇到伊稚斜,这伙流窜在草原的蛮骑注定不会有下场。伴随着冲锋的号角,匈奴骑兵舍弃弓箭,直接-抽-出短刀,策马冲了过来。
战马相-撞,膨起大团的血雾。
每一道冷光划过,都会有人头落地。
蛮骑的尸体被踏在马蹄下,很快就变成肉泥。
最后一百多名蛮骑主动下马,跪地求饶,伊稚斜压根不予理会,匈奴骑兵收起刀子,呼喝着驱使战马,将这一百多人活活踏死。
等到匈奴骑兵散开,地上尽是骨渣碎肉,甚至拼不出一个完整的人形。
乌桓人没有加入战斗。
火光照亮了部落中所有人的面孔,畏惧、憎恶、惊恐,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都只能变成对匈奴人的敬畏和臣服。
这种臣服会一直存在,直到汉帝国的军队横扫草原,碾过匈奴王庭,将这个昔日的大帝国铲得支离破碎。到了那时,乌桓人会立刻调转方向,拜服在汉帝国的脚下,就如当初东胡被冒顿击败,他们身为东胡的一支,甘为匈奴人牵马一样。
匈奴人强盛,他们就抱单于大腿;汉帝国铲飞匈奴,他们就做大汉天子腿上的挂件。同样的规则也能套用在氐、羌、丁零等部落之上。
战斗结束后,伊稚斜下令放火,将蛮骑的尸体全部烧掉。其后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