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高高的高个往俩人面前一站,压逼感直面扑来。
陆泓峰浑身嗖嗖的冒着冷气,带着几分无奈,冲着林芳板正的点点头道了一句“欢迎。”
俩人说是见过面,实际上也没怎么说过话,林芳也只对方笑了笑。
“这是我家老三,陆泓谦。”陆伯母又转头拍了下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的青年道。
坐着依旧显得高瘦的身板,和他哥哥不同,面庞白净,有种常见不见阳光的透白,不过脸庞线条硬朗,并不显得娘气,倒有几分斯斯文文的味道。
“你好,陆泓谦。”对方绅士的点头微笑,但一双眼睛却带着几分疏离淡漠,虽不明显,林芳还是捕捉到了。
“家里还有一个混小子在国外没赶回来呢,下回再带你认识。这是老孙家的小孙子,孙小军,这是他外孙女王咏梅,和你差不多年纪,正在读高中。”
陆伯母呼噜下乖巧看电视的小家伙脑袋,拿一牙桌上没怎么动的西瓜递给孙军道。
中间还不忘瞪了俩儿子一眼,你俩给老娘等着,看人走了我怎么收拾你俩,让你俩招呼人就给我这么招呼的,看把几个孩子吓的。
林芳先是冲虎头虎脑的孙小军打招呼,又冲着旁边腼腆不自在的王咏梅笑笑,整齐的麻花辫,碎花的半裙,小姑娘看着怯生生的。
“这是老郑家的郑惠兰姐姐,比你大上几岁,在咱师大读书。这是张伯伯家的张泽安,开学了就去N大读书!”
一个是个高挑美艳的美人,穿着一身墨绿的长裙,眼波流转间艳光四射,让人不由侧目。
一个是个阳光帅气的弟弟,开朗活泼,一笑起来还有两个虎牙。
“你们先玩着,我去堂屋看看她们去。”看众人认识了,陆伯母给俩儿子使了个眼色,功成身退的从东厢撤出去。
陆伯母看师娘靠着椅背,端着一杯冰镇的酸梅汤慢慢品着,舒舒服服的惬意模样瞬间传染了自己,也不板着身子端坐了,有学有样的往后一靠半躺着闲聊。
“这次来,我看你气色比之前好上不少?”
刚刚孩子在大家还端着,这会儿没人了,一屋子人早就东倒西歪的靠着依着了,三三两两凑做一堆,闲聊叙旧,懒懒散散没一点形象可言。
反正大家牛棚都处了那么多年,泼牛粪扔泥巴什么脏的臭的丑样大家互相没见过,谁还不知道谁啊,讲什么形象。
“好多了,打年后就不怎么咳嗽了,换季也没生病,连发烧都没。”
师娘一脸喟叹,自己身子自己知道,当年遭罪伤狠了,这么多年大病小病一直就没断过,本以为没几年活头了,没想到竟又慢慢好起来了。
“那是好事呀,你好好的,老赵才能顺顺心心的啊。你这是看的哪个大夫,回头我带我家老陆看看去,这两年一到阴天下雨,他那腿就疼得厉害。”
陆伯母说着说着,想起自己也是一脸辛酸泪,白生了那个闺女,生生害得老头子遭了那么些年罪。
“哪有什么医生,就是这些年吃药修养多了,这才慢慢给养过来的。”
赵师娘看一眼正聊的兴起的赵老师,侧过身放下手里喝完的酸梅汤杯子,垂眸错开陆伯母的视线接着说道
“我这也是心病,也多亏了小芳那孩子,平日里早上催着慢跑,晚上又带着散步慢走,平日里煮饭又盯着,养生食疗啥的,这一天天养着,日子有奔头了,身子也就慢慢好了。”
“咋?我上次听老陆说完就想问,你俩怎么想的?”陆伯母坐直了身子,轻声问着。
当年家里突遭大变,一家东奔西走,也只保住了自己和没成年的老三老四。在城里虽说也有□□时不时的抄家批,斗,可最起码还能有人暗中护着点。
老陆和泓峰天南海北的一个下放农村牛棚,一个西北农场,孤身一身想想那日子就不好过。那时候隔三差五传来下放的人撑不下去自杀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