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语气很和缓轻柔,充满了予取予求的纵容,但是鸣霄很快就翻过了这一页,对他笑了笑:“不是很感兴趣,之后再说吧。”
明雪看着他,鸣霄低头看着书页,方才闲散温情的气氛忽然消失了大半。
明雪出现在魔宫的那天距今日已有半月,鸣霄没有问他怎么忽然出现在这里,明雪也没有主动提起,他就这样在鸣霄的默认之下住了下来,二人闲暇时候就捣鼓这些没用的东西,一个翻书干点自己感兴趣的,一个帮着做刨坑挖地之类的重活。
谁都没有主动提起那些沉重血腥的东西,就像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对兄弟,摘花赏月,听风看雪,什么昆仑仙尊白玉京之战、什么首徒叛逃魔域一统,统统被他们遗忘在了一边。
好像只要不提,这些虢隙就永远不会存在。
他们要做的,就是尽力去维持这样一个短暂脆弱的平和假象,在这个梦境假象里贪婪地汲取些微的暖意。
极东苦泥是什么东西他们都不知道,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魔尊一声令下,自然有人会毕恭毕敬地呈上他想要的一切东西,可鸣霄还是下意识回避了这个做法。
明雪身上的伤也还没好,他不可能让明雪离开自己的视线,而叫人过来?
这个假象里只需要存在他们二人,任何多余的人都会将他们拖进冰冷的现实。
小楼枯潭,老树荒野,就是构成这个简单梦境的全部。
被轻巧地拒绝了提议之后,明雪脸上没有露出任何失望神色,他配合地提着无相生走到鸣霄身旁,把脏兮兮沾满泥土的长剑给兄长看:“脏了。”
鸣霄把书放在膝盖上,看看无相生又看看他,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不赞成的眼光,不过他到底没有说什么,反而伸手从明雪那里接过无相生横放在膝头,耐心地抹去上面的污垢。
明雪盘腿坐在地上,靠着鸣霄的腰,姿态放松,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地上的草叶,时而看看灰蒙蒙的天穹,时而看看专心替他护理无相生的兄长。
冰冷尖锐的风穿透他胸腔那个无形的缺口已经长达百年,直到今天,那个缺口才终于停下了抽噎呼啸的风鸣。
突如其来的平静令他放松了神经,懒洋洋地把头压在鸣霄腿上,自觉地找了个舒服的地方。
腿上的重量令鸣霄微微转移了视线,视线触及那个扎着马尾的发顶时,他瞬间恍惚像是又回到了昆仑之上。
明雪自小就很懂得利用自己的年龄优势,闯祸了之后会毫不犹豫地撒娇,哪怕是在地上打滚这样的事情也做得轻车熟路,练剑累了就会就地一躺,谁来拉都不肯起来,活脱脱一个爱娇的金娃娃。
可他同时又特别听鸣霄的话,只要鸣霄看他一眼,他就会委屈地耷拉着嘴角,乖乖站起来继续挥剑,不过之后总要缠着鸣霄给他揉揉手揉揉头,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塞进鸣霄手里让他揣着揉一揉。
揉弟弟的头这种事情做多了,大概真的会产生什么奇怪的惯性,鸣霄之后对待新入门的小师弟小师妹们也会习惯性地揉揉头。每每这样做了,那些师弟师妹们就会用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他,孩童的眼睛纯澈明亮,专心地看一个人的时候,其中全心全意的信任和憧憬就算是鸣霄也抵挡不住。
只是明雪见他对别人这么好就会生气,弟弟对兄长的占有欲充满□□和孩子气,鸣霄对此不甚在意,不过纵容弟弟的本能还是让他收敛了不少——至少明雪在的时候他不会这么亲和地对待师弟师妹。
不过等明雪长大了,这种孩子气的占有欲就减少了很多,他甚至还会学着鸣霄的样子摸摸师弟师妹的脑瓜子,有时候竟然连旁人都分不出他们兄弟二人谁是谁,为此还闹出过笑话。
但长久养成的习惯到底不好改,鸣霄不再经常揉揉师弟师妹的头,却还是会在弟弟不着痕迹撒娇的时候摸摸他的头发。
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