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有心先探探金堂的底,便点头应了,又亲自送李恪到院门处,才又领着金堂慢慢往回走。
“你能在涂州夺得解元,想来应是很有基础与灵气的。我前几日看过你的功课后,整理了些书目,你得空了先看一看,”吕元同金堂说着话慢慢进屋,将一早准备好的单子给他。
金堂赶忙收了,又将自己的功课捧上前给吕元。
吕元收下功课,搁在一边,又寻了不少问题让金堂回答。
这些问题非常散乱,这一刻还是论语,下一刻或许就到了大学,再下一刻,又变成了朝中时事。
等吕元意犹未尽的停下时,已经到了晌午。
吕元面上神色平淡,不过金堂私心忖度着,觉得他对自己应该是比较满意的。
“没想到你不止对朝中时事有些了解,连民生百态也能说上一些,倒是难得,”吕元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金堂闻言道:“民生乃基础所在,学生以为,这是比治学更为重要之事。”
“不错,”吕元难得夸了一句道,“都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十年寒窗苦读,若连民生实事都一概不通,日后便是得中,外放之初,也大多是个糊涂官。”
吕元还想再问金堂些东西,便听得有人敲响了门。
“老爷,已经到用午膳的时候了,郡主来问在何处摆饭。”
吕元看了金堂一眼,原本缓和的态度又变得谨慎挑剔起来。
金堂心里有些奇怪,但想到在来吕家之前,李恪曾说吕元对收徒很有些顾虑之处,便也没开口,安安静静的坐在原处。
吕元道:“你去回郡主,今日我与客人就在书房用饭。”
那人应了离开,不多时就抬了两张小几过来,服侍吕元与金堂两人用饭。
等用过饭后,吕元又问了金堂些问题,给他布置了下次休沐要带来的课业,才让他离开。
金堂将书目拢在袖子里,又郑重和吕元告辞,才退了出来,由小厮领着往外走。
经过小花园时,金堂总觉得似乎有人在看自己,但他悄悄扫了周围一眼,却只看到了一座假山。
“谢公子?”前头的小厮见金堂停下步子,不由得提醒了一声。
金堂这才收回视线,同那小厮一道离开。
等金堂两人彻底消失在小花园,才有一名妇人从假山后转了出来,正是鄱阳郡主身边的嬷嬷。
那嬷嬷轻手轻脚的回到正闭着眼靠在大迎枕上的郡主身边,轻声唤道:“郡主。”
“嬷嬷回来了,”鄱阳郡主睁开眼,“如何?”
“的确是位非常俊俏的公子,生得十分俊秀,难得是身带正气,”嬷嬷笑道,“谢公子十分敏锐,老奴藏在假山后头,都差点被他给发现了。”
“如此一看,倒是堪配我儿,只是今日颍王亲自送他来,也不知他愿不愿意叫次子过继,”鄱阳郡主说到后一句时,已经很轻。
嬷嬷在亲眼见了金堂一回后,显然也觉得不错,却还是道:“这世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甚多,左右还早,郡主大可以请老爷多查一查他的人品。”
金堂离开吕家,一路上都觉得耳朵发烫。他不自主的捏了捏耳垂,道:“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念叨我。”
“说不准是吕大人呢,”玉书为金堂续好茶水,道,“少爷才华横溢,吕大人说不准正在欣喜于得了佳徒呢。”
“还没收下,哪里来的师徒,”金堂摇了摇头道,“且再等一阵吧。”
“少爷这样好,吕大人还要等?”玉书有些惊讶,又觉得吕大人不识货,“少爷可是涂州解元!”
“吕大人还是状元郎呢,”金堂笑道,“你可千万别拿我和他比,不是一个层次,放不到一起去的。”
“可少爷日后,必然也能中状元的,”玉书不服气道。
“若真能得中,我必然给你包个大红包,”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