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芪炖子鸽、党参煲乌鸡、清蒸鲈鱼、杜仲猪腰汤......还有滋肾壮元酒......
这世上还有比新婚第二日夫人给自己准备了一桌补肾壮阳的酒菜更不能忍的事情吗??!!
他觉得他身为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谢世安压下额头突突直跳的青筋,强行平静地递了一个疑问的眼神给苏文卿。
苏文卿也很冤,这真的不关她的事情,谢母盛情之下,她也没办法拒绝啊!
苏文卿讪讪地笑了笑,自作聪明地夹了一块猪腰放进谢世安的碗中,想要缓解尴尬,“就,补补?”
谢世安的脸色由阴转黄再变绿,他深吸了几口气,随后面不改色地夹起一块猪腰,知错能改,态度诚恳,“以后我会注意。”
苏文卿一口汤呛了出来,注意什么?什么注意?
接下来的事情苏文卿不想再回忆,毕竟在床上昏过去这种人生体验很复杂,很难说到底是该欣慰还是该惭愧......
第二日,苏文卿醒来的时候惊奇地发现谢世安竟然还没有走,她微微撑起身,想拉开床帐看看外面的天色,结果手还没从被窝里伸出来,就被谢世安给摁了回去。
谢世安闭着眼睛,搂着苏文卿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帮她按摩腰脊,声音慵懒中带着几丝沙哑,“还早,再睡一会儿。”
苏文卿见窗外已经日上三竿,不由好奇道:“你不用进宫吗?朝廷的事情就忙完了?”
谢世安将乱动的人重新搂进怀中,懒懒地道:“让他们先吵几日,等他们吵完了吵不动了我再去,反正还有几日的婚假。”
苏文卿享受着谢世安的推拿,感觉腰背轻松,丝毫没有酸痛,“手法不错啊,特意学过?”
谢世安脑海中闪过几段被他爹谢晟毫不留情吊打的童年情景,手顿了顿,语焉不详地“嗯”了一声。
苏文卿回想起旧事,无比惋惜,“早知道你手法这么好,当日我被淑妃娘娘罚跪遇到你后就应该让你帮我按按,哎,那样的话后面也能少受好几天的罪。”
谢世安无声地睁开眼睛,当日他的身份,莫说推拿,就连扶她一把他都没有立场,他知道苏文卿是在开玩笑,可是他却依然心疼,然而过去的事情说再多也是无意,他揉了揉苏文卿的脑袋,默默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会了。
苏文卿只是随口一提,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自己转移了,她抬头道:“对了,我们好像还一直还没有去给你父亲和母亲敬茶。”
谢世安对“父亲和母亲”前面的这个“你”字非常不满意,但是他也没有强行纠正,只是下意识地加重了几分抱着苏文卿的力度,“无妨,他们也不在意这些礼节,晚上用膳的时候一起敬吧。”
苏文卿点点头,想到了些什么,突然笑了出来。
谢世安:“怎么了?”
苏文卿笑道:“我只是在想,传言果然都是假的。”
谢世安明白苏文卿的意思,他的眼神添加了几丝笑意,“规矩礼节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在自家人面前,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谢世安顿了顿,他下巴抵在苏文卿的头上,“我希望你也能将这儿当作是自己的家,难过也好,生气也罢,都无需掩饰,不用在乎那些繁文缛节,做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你觉得最舒服的方式。”
苏文卿反手捏了捏谢世安的手,“嗯,晓得了。”
谢世安一看苏文卿的反应就知道她压根就没有将这句话放进心里,苏文卿不是一个很复杂的人,比起官场上那些“九曲回肠”的人精,苏文卿的喜怒哀乐很多时候一眼就能被看透,但是即使他能看懂她的情绪,她却依然给他一种飘忽不定的感觉,就像是她时刻都做好了随时打算离开的准备。
谢世安眼神暗淡了几分,他亲了亲苏文卿的头发,告诉自己要慢慢来。
苏文卿突然拉开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