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打扮倒也不奇怪,但路边他开来的那辆车……
价位不超过五十万,还怪旧的,一看就绝不是他平时会开的车。
察觉到洛诗略带疑惑的视线,傅予深眼眸微垂,俯身靠近了些:
“来得急,拦路借了下属的车。”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洛诗心跳失频一瞬。
来得急。
是因为担心她吗?
视线忽而落在他那一截凌厉的断眉上,那并不是天生的,深可见骨的伤痕虽然已经愈合,但仔细看时,依然能够看到浅浅的疤痕。
而在洛诗的心底,这一条差点让他送了性命的伤痕,却从未愈合过。
“下次……不要那么急,万一又……”
渐弱的尾音里带着细弱的颤,傅予深眸光微动,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洛卫东打断。
“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洛卫东眉头紧蹙,看向傅予深的眼神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轻蔑。
“这辈子,好不容易才能接触到洛诗这样阶层的人,拼了命的也要把握住往上爬的机会,别管表面做得再恭顺,等到有天翻身有了权势,就会把曾经压在头上的人一口吞个干净——别做梦了,你想娶洛诗,除非我死了!”
这样的话傅予深七年前就听过一遍。
年少气盛的他当年还会被这种话激怒,但他已经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听完这番话,心中一丝波澜也无。
倒是洛诗反而露出怒容。
“你说的是人家的想法,还是你自己这一路走来的心路历程?”
洛卫东没想到被洛诗当着外人奚落,面上挂不住地呵斥:
“洛诗!你再说一遍!我养你二十多年你就是这么看我的?你别忘了,就算是论出轨,那也是你妈先出轨生了你这个……”
“洛伯父!”
傅予深骤然拔高声音,同时伸手攥住了洛卫东那只指向洛诗的手。
谁也没料到傅予深的动作,洛卫东心头更是一惊。
眼前的男人年轻力壮,比他高半个头,这里荒郊野岭,真动起手来他不会有什么还手之力。
“时间不早了。”
傅予深定定地凝视着洛卫东惊惧的神情,一点一点的,将他对洛诗指指点点的手摁下。
车里的两个孩子贴着车窗,听不清外面的响动。
而邬娟则守在车门旁,不敢出一口大气。
“我和阿诗就先走一步了,洛伯父,像您这样的年纪,经常动怒容易出事,还请,注意身体。”
说完,他松开了洛卫东的手,微微颔首,转头牵着洛诗朝停在路边的车走去。
直到车辆驶离,洛诗还有些未回过神来。
“不扣安全带是等着我来给你扣吗?”
傅予深散漫的嗓音唤回了洛诗的思绪,她动作机械地扣好了安全带,一语不发地看着傅予深的侧脸。
“他……以前找你的时候,是不是跟你说过很难听的话?”
傅予深目不斜视,弯唇笑了一下。
“我还以为你会不高兴。”
“不高兴什么?”
“毕竟那是养了你二十多年的爸爸,而我刚才的态度,的确很不恭敬。”
洛诗垂下眼睫:“我没有爸爸。”
从看到那份亲子鉴定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失去了爸爸。
甚至,连她最爱的妈妈,也变得格外陌生。
车内寂静了几秒。
“……什么时候的事?”
洛诗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声音低低地答:
“五年前。”
在洛诗二十三岁那年做的亲子鉴定说起来有些突然,可实际上一切早有蛛丝马迹。
都说女儿肖父,可洛诗从小长得就不像洛卫东,和舒梦芳倒是有几分相似,却也不多,有那么一次,洛诗还听人在背后议论过这件事。
但洛家人从没将这件事放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