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思又喝了一大口酒，看得出一脸的烦躁、失望。
他还在努力陈述比赛危害，并举例说明。
他的话带着很强的个人情绪，酒精的影响，他的话也说得不大有逻辑。但即便是这样，他也讲清楚了很多关键，揭示真人秀不为人知的可怕恐怖一面。
坑人的游戏设计师，不择手段的对手，拿选手取乐的观众，这些柳君心都有心理准备。在过往，她参与过真人秀，这些都是家常便饭。
可柳君心犯了一个错误，她大幅度低估了星际时代人们的残忍程度。
如果柳成思说的是真的且没有经过他个人主观夸大，那么真人秀明显就是个火坑。
作为女儿，作为一个普通人，柳君心都对柳成思持鄙夷态度。
可今日柳成思站在台前，作为参赛选手，她尊重导师说的每一句话。
极少数人跟柳君心一样终究是听进去了，然而大部分的人似乎都没有引起重视，普遍认为这位导师在浪费时间。
柳成思的安全警告进行了整整两个小时，选手们越发不耐烦，他们想听赛制、道具的关键信息。于是在下面闹起来。
“你们没救了。”柳成思抱怨道。
真相说出来没人听，等他们相信的时候，距离死亡就不远了。
他摇着头，开始解释：
“赛制？这玩意儿有什么好说的，就是一次又一次的生存竞赛，你想法子活下去就好。”
完了。
脾气暴躁点的选手立刻跳起来，言语间跟柳成思起了冲突，进而发展成一场恶性斗殴。
全息世界怎么打架身体都不吃亏，选手们下手都挺狠。当然，柳成思下手也特别重，往往一拳下去，直接把人打掉线。
论打架，柳成思从来不输。
“果然，还是有点能耐。”
“可惜是个莽夫，没有可取之处。”
“也是我们运气不好。”
没有参与的选手说道。
柳君心的目光放在柳成思的身材上，她又是满脑袋问号。
她生父这具被酒色毒掏空了干瘦身躯在打架的一瞬间爆发。身高暴涨一倍，四肢肌肉膨胀，青筋鼓起，一副强化士兵的模样。
她差异柳成思的变化，周围人却一片淡定。
这人一拳砸到地面上，柳君心眼前瞬间变成雪花，很快又恢复正常状态。
柳君心这才想起，这是全息世界，生父的变化并不稀奇。
*
海选前的培训在混乱的斗殴中结束。
柳君心面对着集装箱锈迹斑斑的墙壁，正在思考比赛策略。
结果门又被砸了。
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个醉鬼。
天色黑下去，起风了，沙粒扑面而来。
柳君心本不想让他进门，但风暴来临，只能让他近。
“你知道这类型真人秀最可怕的是什么吗？”柳成思吊儿郎当的问。
“我听了你的演讲。”柳君心回应。
表示她停进去了，不用重复。
“这点我没说过。”柳成思放下了酒壶。
他走到柳君心跟前，坐在地上，仰望着女儿的眼睛。
他自己的目光变得空空荡荡，似乎在回忆什么。
“最可怕的是，你重伤，进入医疗舱后无法治疗死亡了。为了保证合法，保证零死亡。医疗舱利用你的细胞迅速克隆再生了一个你。哪怕是被人炸成碎片，都能给你整活了……”
柳君心打了个寒颤，这听着就觉得恶心了。
柳成思又道：“死了还算好，死了干净。活着，就不一定了。”
柳君心有很多话想问，可柳成思大概醉的厉害倒头就在地上睡。
等第二天清晨，人已经消失。她的桌子上多了一只黑匣子。
“好好利用”
柳成思的字写得歪歪扭扭的。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