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
惊心动魄。
这四个字出现在所有人心中。
美得惊心动魄。
“为解许郎疑心把杯贪!”
“官人托在青儿手。”
“盗不到灵芝誓不还!”
程老收腔的一瞬,台上响起密集的锣鼓声,仙童手持软剑出场。
“你是何方妖魔女?”
“偷探灵山为哪般!”
俞九如清眸流盼,眉眼间的愁色即是忧也是怨。忧丈夫生死未卜,怨自己粗心大意害丈夫命悬一线。
他不惜放下身段苦苦哀求,却换来一记剑招。那份悔恨交加的忧怨在仙童的铁石心肠下化作决绝。
他手持亮银剑迎难而上。
四名仙童以不屑之姿将白素贞团团围住,灯光打在呼啸而过的剑身上,反射出道道冷光。
锣鼓声越来越密集。
俞九如手持剑柄,剑锋银光闪烁如有神助。他以最行云流水的动作展现出难度最高的技巧,剑尖落下之处响起铿锵的碰撞声,刀光剑影火花四溅,来自四面八方的剑雨被轻松挡下。
仙童败退,带着缱绻意味的喘息声透过音响传到会场的角角落落。就连那低低压抑着的喘息,都透出白素贞对丈夫许仙缠绵悱恻的钟情与爱恋。
仙童弃剑换枪再次归来。
喘息声一重。
白素贞眉心紧蹙,手腕旋出漂亮的剑花。站在这里的不再是许仙在西湖桥畔互换纸伞的美娇娘,而是盗不到灵芝誓不还的千年蛇妖白素贞。
从剑到枪,最后拳脚相向。
“只要取得回生草!”
“姑娘九死也心甘!”
程老的唱腔近乎凄婉。
酣战至今,白素贞已筋疲力尽,那句“九死也心甘”绝非空口白话。
在观众们的提心吊胆中,白素贞接连挑开八杆亮银枪,突破枪花布成的天罗地网,身形如游蛇般灵动,越过仙童们的重重包围后纵身跃上灵山。
气急败坏的仙童紧随其后,泛着冷光的银枪直直朝白素贞刺去。
白素贞俯身衔起灵芝,以优美却又决绝的姿态跳下两米高的灵山,足尖落地的声音轻巧到几乎听不到。
他缓缓转过身,色泽娇艳的仙草绽放在他同样殷红的唇边。
官人,妾身将灵芝盗来了。
锣鼓声渐渐褪去。
直至舞台灯光大亮,会场依旧安静得落针可闻。
“啪啪啪——!”
易卿的鼓掌像是个开关,台下从左到右所有观众接连站起,远远看去仿佛是由人海构成的浪潮。
掌声与尖叫汇成音浪。
“啊啊啊啊啊!”
“娘子!白素贞!”
“俞九如!俞九如!”
俞九如拿下仙草别在衣襟上,欠身鞠躬,转身朝程老再鞠一躬。
观众们的欢呼声一顿,随即像爆开般呼喊起程奉砚老先生的名字。
“程老先生!”
“程奉砚老师!”
“程老师!您好棒!”
如雷的掌声唤醒了程老沉淀在记忆里的画面。他微微欠身,向观众也向这座别具意义的舞台鞠下一躬。
台上台下所有人中,恐怕没有人会比主持人易卿的感触更深。
犹记得七年前,在创梦之路的初试舞台上,年仅十八岁的少年口衔玫瑰的画面牢牢刻进所有人的记忆里。
俞九如说过《盗仙草》最出彩的并非唱腔,而是行云流水的武戏。
七年后的今天,他带着让所有人为之欢呼雀跃、又替他提心吊胆的武戏来到全球文化交流论坛的舞台。
易卿突然发现,那个曾被无脑评委评价为哗众取宠的少年,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兑现了他给过的所有承诺。
那些承诺有的很小,像是带给人们最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