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画都涂完了,你就能看到爸爸了。”
小姑娘这才安生了,因为下雨的关系,沈林琪今天决定不骑自行车了,穿上雨衣,抱起同样穿着雨衣的早早,准备坐公交车去。
“妈妈,真的没有一片一片的雪呢?”
坐在公交车上,早早把小脸儿贴在公交车窗上,看着外面的雨说道,沈林琪望着外面冒雨骑车的人,对着早早说道:“是呢,你看外面树上的树叶还是绿色的,所以还不到下雪的时候呢。”
早早点头,没有再问:“爸爸什么时候到月亮上?”的话,沈林琪也松了一口气,如果可以的话,她有时候真想要把梁宏杰从小姑娘记忆里删除,这样随时都会有危险的爸爸,一旦出事,对小姑娘来说太过于痛了。
送了小姑娘去托育班,她也没有马上就走,而是去了顾德生的办公室,昨天老师讲的几道政治题,她有些地方不太懂,想要去请教请教,顺便再把这次随堂测试的试卷给顾德生看看,让他帮忙分析分析。
“爸爸,我不想考大学,您能不能别逼我了?”
刚到办公室门外,就听到了顾宵的声音,脚步一顿,她便停了下来,这个时候显然不适合进去,便打算离开。
“顾宵,趁着年轻,考上大学,找个好工作,你这辈子就不会愁了。”
顾德生苍老的声音传来,顾宵反驳道:“实话告诉您,我根本不是学习的那块料,考大学,成绩也是垫底,你就算不为我着想,也得为您的脸面想一想啊,现在我每天画稿,写文章,这样的日子,我很喜欢,不想要改变。”
说着便开门离去,正巧碰到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沈林琪,她匆匆地说了声:“对不起!”
然后便离开了。
“小沈,在外面站着干啥?赶紧进来,怎么,还要让我亲自出去请你?”
沈林琪笑了笑,然后说道:“看您说的,我这不是怕现在进来不合适吗?”
顾德生哼了一声,然后说道:“刚开始找我请教问题的时候,你的脸皮可是厚得很,这会儿怎么薄了起来。”
沈林琪尴尬地笑了笑,然后磨蹭地进了房间,本没有打算问他和顾宵父女俩的事儿,顾德生却自己开口了。
“顾宵这孩子,是对上大学有抵触啊,她的学习底子还是不错的,只要加把劲儿,怎么也能考个大专,可是她,唉……”
沈林琪低头不说话,人家父女是亲人,她再是和顾德生关系不错,也是个外人,有些话还真是不好说。
“沈林琪,这会儿装什么,帮我想个办法,好好地劝劝顾宵,让她好好地给我学习,考大学去。”
沈林琪尴尬道:“那我也得知道顾宵为啥这么排斥考大学啊?”
说到这个,顾德生叹气:“我也是才知道,当初顾宵对于大学有抵触情绪,所以也就77年高考,她使了力气,后来回城后,就没在用心学。”
沈林琪想起自己为了考大学,都快把吃奶的劲儿用上了,不由疑惑道:“为啥?”
顾德生这才说起,原来顾宵曾经的未婚夫是一个大学生,父母也是大学教授,两家门当户对,小儿女感情也好,可是天有不测风云,那场运动里,未婚夫的父母被学生举报,然后遭了很大的罪,最后承受不住双双自杀,而顾宵的未婚夫最后也被下放农场,最后饥寒交迫之下也没了。
“人已经没了,她还年轻,不能就这样守着回忆过日子吧。”
“顾先生,顾宵已经二十三岁了,是个大人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要她能够得到心灵上的安宁,您就随她吧。”
尽管顾德生说得平淡,但是沈林琪可以想象,顾宵未婚夫一家的惨状,这样的打击,顾宵不愿意走进大学,也是情有可原。
“唉,她不想结婚,我和她妈也不逼她,就是希望她能够有一个稳定的工作,将来老了,也能够有国家养老。”
“顾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