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的。
于是她面不改色的继续处理着伤口,还是王桂花悄悄的弄了床被子给董志帆盖上,才没让儿子继续丢脸。
苏桐让人按住董志帆,然后拿起了从供销社买来的高度白酒,开始给他清洗伤口。
董志帆活生生的被苏桐的动作弄的,疼醒了过来,身体都在不停的抽搐。
好在有人按着,他也没什么力气,三下两下之后又疼的晕了过去。
苏桐的表情虽然还镇定,但额头上已经出了汗,腿更是发软——她毕竟很久没见过这样的伤口了。
上辈子见这些的时候她年纪还小,又是在那样的家庭长大,她那时候心里恐怕是没有善恶的,也不知道什么叫害怕,所以就算面对再狰狞的伤口,也能平静以对。
可现在她要不是拼命的忍着,简直能直接吐出来。
伤口洗完,没有缝合的条件,她直接将捣碎的药糊在了上面,然后用开水烫过的白花旗,崩在那伤口上。
至于骨头……苏桐沾满了血迹的手在董志帆的小腿上捏着。
她努力回忆着上辈子老板教她的那些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都在努力学习的原因,这身体的脑子比她上辈子灵活多了,虽然细节不记得,但要诀都回忆起来了。
幸运的是董志帆的腿骨虽然断了,但应该是寸劲弄断的,而不是被压的那种,所以应该不是粉碎性的骨折。
苏桐松了口气,又再次让人按住了董志帆,把他的骨头给接在了一起。
周围的村民看着苏桐的动作,刚开始还有人小声的议论几句,到后来只剩下呼吸声。
就连呼吸声也被刻意的放轻了,简直到了落针可闻的程度。
接骨是个体力活,苏桐在这凉夜里都出了一头一脸的汗,甚至连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湿了。
到后来夜深了,星光漫天,村民们都拿着手电筒给她照着亮——村民们能有手电筒,还多亏了苏桐呢。
现在天短夜长的,晚上回家路上黑的很,村里的路又不好,深一脚浅一脚的,有时候还容易踩到鸡鸭鹅粪,就很脏。
女人们赚了钱,手头松快了,就让供销社进了一批手电和电池来,晚上回家的时候打开,亮的很,简直什么都不怕了。
苏桐之前见了还暗自庆幸呢,要是自己装鬼吓唬桑大旺的时候村民有手电筒,那自己八成会被拆穿……
在村民齐心合力,苏桐坚持不懈的努力下,最后董志帆伤口的血止住了,骨头虽然不敢保证完全没问题,但起码固定住了,用牛车送去县里,也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就是董志帆几次三番的被疼得死去活来。
苏桐结束动作之后探了探他的呼吸和脉搏,虽然弱了些但还算平稳,总算松了口气,“暂时不会有事了。”
董建国和王桂花听她这么说,王桂花直接就又哭起来了,董建国眼中也有泪光在闪烁着。
苏桐神经也一直紧绷着,这会儿才放松下来,只是这一下松懈,她才发现自己连站都站不住了,要不是刘山花和苏兰佳在旁边扶了她一把,她能一个屁墩坐在地上。
老王叔已经驾着牛车在外面等了半天了,众人把又疼昏过去了的董志帆,小心翼翼的放到了上面。
老王叔早在牛车上放了不少的稻草和被褥,用来减震,还和董建国、王桂花保证,“你们就放心吧,我一准把车赶得稳稳的,绝不把志帆的伤口给震开了。”
苏桐也坐在了牛车上,打算一起跟着去县医院。
虽然到这会儿已经没她什么事儿了,可谁知道董志帆路上会不会出什么事儿,她跟着也安心点儿。
她最开始征收老乔医药箱的时候,老乔还一脸的不愿意,唯恐她糟蹋了东西——虽然他也不知道那些东西怎么用。
但这会儿见状,直接把医药箱送到了苏桐的手里,“拿着,拿着,万一有用呢。”
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