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这么多年的供销,都没想到要弄个收货凭据,我才是白活了。”
但自责并不能解决事情,俩人都明白这个道理,连忙去警察局报了案。
苏桐来之前为了以防万一,还问了老王叔,有没有记下那辆车的车牌号码。
可惜的是,老王叔根本没注意那个。
这也能理解,毕竟老王叔是个彻底的文盲,就算看了,也不一定认识数字。
但这年头的车子少,镇里常年到辈子的,也见不到几辆车,偶尔去一辆可新鲜了,肯定有人注意到。
县里公安局于是打电话到镇里的派出所,让帮忙排查一下。
不到半个小时,派出所就给了回馈:那个时间段只有一辆车来过镇里,不过遮挡了号牌。
看来对方还真是动了脑筋的。
不过再多动脑筋也没用,因为那根本就是歪的。
虽然没有车牌号码,但有人形容出了那辆车的样子,一辆白色的小货车,右侧车前灯碎裂,车斗上用红油漆画了三个五角星。
可以说是非常的清晰明确了,公安局的行动也很快,虽然这年头虽然没有遍地林立的摄像头,但出入长平县的道路都是有卡口的,公安局立刻和他们联系,证明今天没有那么一辆车出入。
这就说明,这个骗子还在长平县内。
这就更好说了,长平县这么穷,一共能有几辆车啊,挨个排查就是了。
一共不到两个小时,那辆车,连带司机,就都被带到了公安局。
司机刚开始说什么都不承认自己今天开车去了镇里。
这很好理解。
这车是长平县一家木器厂的,司机也是那个厂的工人,今天并没有任务要去镇里。
要是他真的去了,那算是公器私用,严重了是要开除的。
而这年头,要是因为这个事儿被开除了,谁会招一个这样的人啊。
尤其是司机这种活,多少人盯着呢,想要再找可更不容易。
但事实就在眼前——老王叔知道苏桐为了这批货进了县城之后,才觉得今天这事儿,自己办的好像有点儿大意了,他连忙和董建国说了一声,赶着牛车也往城里来了。
来的时候,他媳妇也知道了,连手工活都放下了,出来跟他说,这事都怪他脑袋太简单了,这段时间他帮苏桐来回拉货,苏桐从来都没亏待过自家,三天两头给送点儿吃的喝的,所以他不能怕事儿给躲了,要是真丢了东西,就算砸锅卖铁,也得赔人家苏桐钱。
老王叔于是火急火燎的先到了供销社,知道苏桐他们在公安局,又扬着鞭子赶了过去,然后从一堆人里,把那个司机给认了出来。
都到这地步了,司机还想抵赖,“他说是我就是我?我还说你们串通的呢。”
老王叔恨得想拿鞭子抽他。
但他知道在公安局,是不能动手的。
老王叔又想了想,“警察同志,他们把我的货骗走的时候,旁边还站着好几个镇里的人呢,我都认识,让他们也来作证。”
警察看着那司机,“你还要负隅顽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句话,可不是说说就算了的。”
另一个警察直接拍了桌子,“还不老实交代。”
司机也知道这事儿肯定是露馅了,只好承认自己用厂子的车跑私活来赚钱,不少人都知道他这么干,今天也是这样。
可因为他常常这么干,也没出过什么事儿,所以根本没问今天的主顾到底是谁,又是怎么回事儿,只跟着对方去镇里接了趟货,回到县里给卸下去,就完活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个骗局,更不认识那人是谁,即使让他找对方,他也不知道去哪找。
警察只能去他卸货的地方看了看,可那根本就是片荒地,周围连个人家都没有,连找个证人都找不到。
之前一切都很顺利,线索到这居然就断了。
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