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轻轻一碰就断。
“移灵身,换灵宅,莫见怪,纸钱来。”
爷爷一边念着,一边将准备好的芦席铺开,又点燃了一捆黄表纸磕头祭拜。等到黄表纸烧尽他又在双手缠满白布,这才开始正式敛骨。
之所以双手缠白布一是对死者的敬重,二是谁也不清楚死者生前到底因为什么原因死亡。要是正常死亡还好,万一是啥传染病也好有个隔离。第三就是迁坟师历代传下的规矩,毕竟迁坟师一辈子都在和坟墓死人打交道,偏偏这些东西又邪门的很,有道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也算是一种自我避讳吧。
另外这敛骨用的芦席也不是统一的。一般来说主人家如果没什么要求那就用草席芦席之类。如果主人家有要求也可以换成敛骨盒。当然了,敛骨盒价格高,迁坟费自然的也会提高一些。
爷爷敛骨的速度很快,从脑骨开始依次往下,一节一节铺展到芦席上。等到所有尸骨全部移完,爷爷发现被野狗叼走的那节尸骨是一节小腿骨。
“李叔,烦劳你滴一滴血在槐木上。”爷爷从箱内拿出一节槐木一把小刀递给了李木匠。
身为迁坟人,这些吃饭的家伙可一样不能少,就好比这槐木,不管用不用得着迁坟人都会在随身携带的箱子里放上几节以备不时之需。
李木匠拿着小刀将手划破,滴过血后又将槐木还给了我爷爷,问道:“这又是啥个意思?”
爷爷用刀仔细削着槐木解释道:“和古代滴血认亲差不多,滴上子孙后代的血寓意着拿这块槐木当替代品是经过后人允许的,再则就是感受到血脉相连,才能与其它骨骼相融合。”
将槐木削成腿骨形状,爷爷郑重的将其拼凑到缺少部分,然后小心的将芦席卷好,用崭新的白布将其包裹打结。
“新棺材下午能送来吗。”敛完骨爷爷看了下时间,距离中午十二点还有十分钟。
“能,大概下午二点左右。那边风水师给寻的新墓地我也请人挖好了。”李木匠回道。
爷爷松了口气,开始收拾腐烂的棺木。
这个时候李家也派人送来了午饭,三荤三素外加一汤,还有一瓶白酒一包烟。
如此丰盛的饭菜都是给我爷爷一个人吃的,吃不完用土埋掉坚决不能往家带。
当然,这可不是爷爷的要求。而是主人家的尊敬和感谢。
说起这饭菜还有个小故事。
据说从前有个大户人家迁坟,请了对师徒帮忙料理。师傅好酒,徒弟喜肉。和东家谈好前后忙三天,包午饭晚饭,每顿必备一斤好酒,二斤牛肉。
这第一天啊东家按要求送去了一斤好酒二斤牛肉,结果听到底下人说那师徒俩一天就没干什么活,光在那喝酒吃肉了。
东家听了心里愤怒不已,心想我满足你们的要求好吃好喝招待你们,你们却偷懒打混。既然如此也别怪我不讲信用。
所以到了这第二天啊,东家只让人送去了半斤猪肉,一壶劣酒。
下人回来后告诉东家师徒俩吃的很高兴,并没有什么不满意,只是这活依旧没干多少。
东家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活不干完剩下的工钱不给。与此同时到了第三天,东家直接免掉了肉和酒,就送去两盘素菜。
第四天一早师徒俩过来结工钱,东家冷笑连连道活都没干完结什么工钱。师徒俩不干了,说干没干完你自己不会亲自去看吗。
结果让东家傻眼了,师徒俩还真的把坟迁完了。没办法东家只好当场结清工钱,但心里的疑问却怎么也解不开,只好向师徒俩尴尬问道:“底下人说你们压根都没干活,你们又怎么在三天内把活干完的。”
师傅讥笑道:“迁坟可不是打杂无时无刻都在干活,咱这一行需要看八字推时辰,望天气观地势,什么时间干什么活那是大有讲究,否则害人害己都不落好。”
东家听后脸色一阵青红,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