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透的小星点,他弯着腰,拿了帕子用小心翼翼的生怕擦疼的力度,去拭清辞眼眶的泪珠。
“阿姐别难过了,如今项林已经在我们手上了,你想怎么处置他,全凭你,你要是觉得不解气,那就把狱里的那套用在他身上,你要是害怕,我来做,你只看着就好。”
清辞眼泛泪珠,她在卫昭温柔的哄声下,摇摇头:“先不要他死。”
卫昭愣住:“啊?阿姐,你可别心软......”
清辞道:“你可知道庞太后?譬如她是哪里人,家里做什么的,什么时候来的洛阳......”
“阿姐怎么突然打听这个?”
清辞牵着卫昭的手回了房中,将门关上才开口:“我母亲虽然相貌好,可并未到倾国倾城的地步,且我母亲当时已为人妇,她几乎不出门,怎么偏巧就被来汝阳的小太监瞧见了呢?再说了,我父亲好歹是汝阳县长,就算项林再无法无天,他怎会冒着得罪我父亲的后果,将我母亲劫持呢?且项林似乎并不爱美色,就连他府中也没有女人......”
“阿姐怀疑,他背后有人指使?”
“嗯,跟我父亲或是母亲有仇之人。”
“庞太后......”卫昭冷着脸唤了一句,又道:“阿姐别急,我这就派人去打听。”
卫昭叫平安进来,吩咐他几句。
平安退出去,正巧此时听风抱着小木匣往里走,她脚步匆匆,面容不善,没注意到前方走出的平安。二人撞上。听风哎呦一声,人差点往后仰倒,索性平安扶了她一把,只是手中的木匣落地。
珠宝掉在地上。
红石榴手钏碎落,噼啦啪啦砸在地上。
听风去拾,一幅快哭的模样。卫昭就坐在屋内,他眼神阴沉沉,只看她一眼她就受不了了......
清辞蹲在她身边:“没事。这木匣好眼生,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提起这个,听风就气道:“是武阳公主送来的。”默了默,她实在忍不住:“她当自己是公主,就能为所欲为吗?明明夫人您才是将军妻子,可她屡次挑衅不说,瞧瞧她送来这些东西,也就这手钏好些,其他的都是什么,连地摊都不如,这不是摆明了瞧不起夫人嘛!”
清辞想起这一茬,她看着地上散落的碎珠。红绳中央串着指肚大小的金麒麟,她将金麒麟拿在手中。
“既然不好,就不要了。你把这些都扔出去。”
听风收拾完,抱着木匣子走了出去。
清辞拿着金麒麟站到卫昭面前,她的表情愤愤,像是要讨一个公道,将掌心摊开。
“这是我阿弟的金麒麟。”
****
平安很快将消息打听来。
庞太后家在汝阳,她的父亲是读书人,母亲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庞家家贫,读书的花费极高,家人供不起,没了办法,这时候他们想起老一辈曾经提过的好兄弟。
庞老爷与宁家的老爷子曾经是同窗,二人虽都落榜,但因是同乡,交情极好。如今宁家在汝阳是远近闻名的富户,便请了宁家帮忙。
宁家现任的家主是个大善人,又因为老一辈的关系,便帮了庞家。自此后,两家的关系便越发近,儿女们也时常在一处玩。可巧,宁家只得了一个女儿,庞家也有位同龄的女儿,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自不必说。
平安越往下说,越觉得两人的面色不好,他不敢出声了,小心觑着两人的脸色。
清辞面上没有太大的表情,淡淡道:“......后来宁家的姑娘嫁给了汝阳县长。”
平安连连点头:“对对,夫人真是神了,属下还没说您就猜到了。”
清辞问他:“那庞太后呢?”
平安道:“这也很是奇怪,当时庞太后并未嫁人,反倒一直留在汝阳,只是她跟宁姑娘的联系远了,再后来她进了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