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时,还担心了许久。宋师竹前日进他书房,一看他案上放着一本妇科医书,立即就把杂书收缴了。他读书辛苦成那样,还要挤出时间看医书。
宋师竹当时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干脆把书拿过来自己看了。就是她对照着书上的症状,总觉得自己怀孕了跟没怀一样,胃口跟平日差不多,连孕吐都没有。
听着闺女说这些话,李氏摸了摸她还没显怀的肚子,道:“这个孩子倒是疼你。”
她又道:“最近外头情况都萧条,姑爷看样子还挺忙的。”想起女婿傍晚回来时的匆忙,李氏就觉得封恒事情还真多。
宋师竹笑:“府学举办讲会,请他过去讲。”这是一件光荣的事,宋师竹就把封恒如何赶鸭子上场接替自家老师讲课,接着讲着讲着,那些国丧后滞留在府城的学子都一块聚集过来听课的事说了出来。
如今许多有志于举业的学子们,都是人手一本《数书十八章详解》,封恒在府城这一片,真的算得上是小有名声了。
“……喔。”听完闺女的解释后,李氏觉得半年不见,女婿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想起先前她还担心女婿算学不好的事。李氏就觉得自己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当时她还想着家里先一步收到举试改革的风声,闺女已经订亲无可转圜,要是封恒跟宋文胜一样,在算学上丝毫不开窍,在县里当个富翁也是好的。
没想到女婿居然能拜大儒为师。
这个消息传到县里时,封宋两家都是十分高兴。听说封氏只是送礼到府城,没有派人过来参加时,宋文胜在家里还直呼可惜,一直觉得封氏族长格局太小。
“……你爹那个人,就喜欢折腾这些事。”李氏说起宋文胜,也有些无奈,当时两家人商量着要一块办流水席,封慎想着办几桌宴请亲朋好友即可,宋文胜却想要开个几十桌,让人都知道他有个大儒弟子的女婿。两家商量之后,还是依了封家的意思。
宋师竹听着她娘说起宋文胜的惋惜,脑补着她爹直拍大腿的场面,心里也乐了。
其实拜李先生为师这件事,真的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她和封恒都是晕陶陶的,再加上封家在府城无甚根基,宋师竹不想太招眼,根本就没想过宴客的事。
李氏看到闺女笑得见牙不见眼,也跟着笑了。
她想了想,低声问道:“女婿两回救人的事,是不是……”当时亲家在寺里测八字时,她也在场。李氏十分担心是女婿惹来的麻烦。
她没有说完,宋师竹就摇头,李氏这才放心道:“不是就好,我这回过来,你婆婆还让我问问你们什么情况。”李氏心道,看来方丈说得没错,闺女和封恒的八字十分合适,女婿的那些祸事也算烟消云散了。
宋师竹看出她娘的误会,也没有解释,反正有些事情她和封恒自己清楚就行。她好奇道:“怎么是娘过来了?”
正常情况下,来的人不应该是她婆婆吗?
李氏顿了下,道:“是女婿写信给我的。”她出行前,还去了封家一趟问问有没有需要帮带的东西,李氏本来还想着亲家母肯定有些酸话要说,没想到赵氏却半分芥蒂都没有,当时听着她的话音,李氏便猜,应该是封恒写了信回家解释过了。
宋师竹听完李氏说的,脸上的笑容春暖花开。
李氏嘴角也翘起一个弧度,闺女嫁了半年,看样子过得还不错。
李氏过来这一趟并不容易,当时封恒和宋师竹从丰华县过来,用的时间极短,那是因着一半路后,马车行的就是封恒游学时自己摸索出来的小道。而李氏却是结结实实用了六七日的时间才赶到府城。
略说几句之后,李氏就有些乏了。
宋师竹却有些睡不着,看着身侧累得打起轻鼾的李氏,她的眼睛又望向轩窗外头。
许是角度问题,她这个方向正好能看见封恒覆盖在窗纱上的高大身影,昏黄的窗纱上,他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