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还是均匀,他才一寸一寸地把那挂坠挪到自己眼前,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幸好没有把他仅剩的一点儿念想也拿走。
又过了约莫十五分钟,栗一诺感觉到他的手指碰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那碰触极其轻而小心,好像生怕把她吵醒了。
她竭力忍着不让呼吸乱掉,泪水却控制不住地慢慢淌到了雪白的床单上,在上面洇出了一个小小的圆。
*
第二天一早,许皞刚醒来,栗一诺就笑嘻嘻地把一支挤好了牙膏的牙刷递到他面前,说是要给他刷牙。
他自然是皱着眉头偏过头,一脸抗拒。
栗一诺早就料到他会有这种反应。
她把牙刷和和杯子放到一边,一把抱住他就啄了啄他的嘴唇。
经过昨晚小心翼翼的试探,她觉得她应该更大胆些。
不过那亲亲看起来很野蛮暴力,但实则她并不敢用什么力气,只是圈住他而已。
他身上伤太多,锁骨又刚放了钢板,根本承受不住什么冲击的。
鹿鸣刚好买早饭回来,隔着玻璃看到这香烟刺激的一幕,吓得倒抽一口冷气。
哥哥还病着,嫂嫂就这么生猛了???!!
这私下里得是什么样子啊!
不敢想不敢想……
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害得他们这一对感情这么好的夫妻差点要离婚的?
嗯,就是那个叫尹子骞的。
栗一诺看他极力躲闪,顿时计上心来。
她一摸他背部嶙峋的骨头,声音立刻就带了哭腔:“咩咩,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连亲都不让我亲一下?”
许皞立刻微微前倾了身子,薄薄的嘴唇颤着,满目都是焦痛之色。
他怎么可能会讨厌她?他只是,不配罢了。
栗一诺见状,顺势搂住了他的脖子,小嘴在他的唇上轻轻地蹭着。
她的小傻子,从来都没什么演技的。
许皞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麻。
他明知道要拒绝她的,要抗拒她对他的关心。可是怎么她一难受一哭,自己的原则就都不见了呢?
栗一诺亲了好久,直到怀里的人不那么僵硬了,她才伸出小舌,使坏般的在他的唇角舔了一下。
然后她偏过头,把自己的小脸贴在了他微微发烫的脸颊上,亲昵地说了句,“咩咩,听话。”
这一上午,栗一诺用屡试不爽的亲亲**,搞定了很多事情。
刷牙、洗脸、喂饭、剪手指甲……
额头、脸颊、嘴唇、耳垂,甚至受伤的锁骨都被她亲过一遍之后,许皞都有些懵了。
他甚至都弄不清楚,眼前这个还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糯糯。
可无奈她的两个招数,哭哭和亲亲,他一样都抵抗不了,只能由着她摆弄。
这天晚上,他思考了很久,最后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如果她把他照顾到出院,能够让她心里好受些,那就由她去吧。
就这么过了三个月。
在栗一诺无微不至,甚至有些变态的全方位呵护下,许皞身体上的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只是还剩下唯二的两个问题。
第一是他锁骨的钢板大概需要一年后才能拆除,到时候需要重新做手术取出来;第二是他还是没有能想起来他们两个人的过去。
出院那天,每个人都很高兴,拉着医生的手在那里又是感谢又是问长问短的。
只有许皞自己坐在病床上,望着窗外的太阳出神。
这些日子就像幻梦一场,大概就如已经被宣判了死刑的犯人,从死神那里偷来了一百来天。
还是这辈子最最幸福快乐的一百来天。
现在幻梦结束,一切回归正轨。
她大概,马上就要跟他说离婚的事情了吧。
栗一诺看着他依旧清瘦孤单的身影,心一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