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承霜想要却不是这句“对不起”。他身上有银白鳞片时隐时现,眼眸几乎无法让光线渗透,甚至连下半身都开始向妖形演变。
江远寒原本想着最多不过是咬咬牙让着对方一次,直到眼下才彻底慌了,他感觉那玩意儿实在不怎么像人东西了,但凶残程度只增不减,他内脏都开始隐隐地疼,说不准要内出血。
要了命了,要是死在这上面,他才真是无颜面对魔界众人。
“小、小师叔……”江远寒发慌地唤他,有点哽咽,“你醒醒,你不要这么对我,小师叔,我害怕。”
江远寒一向嘴硬,这时候也根本顾不上面子了,他觉得自己要死了,但是这种死法真太丢人了,而且好痛,从内部到外部,从五脏到筋骨,都又麻又痛,使不上力气。
李承霜无声地亲吻他,依旧温和地吻去他眼角泪。
江远寒没法被这种简单方式安抚住,他是真觉得对方有点疯了,大事当前,能屈能伸,小狐狸一边哭得止不住,一边在小师叔耳畔求他:“别欺负我了……我错了,真知道错了,我不走了,承霜,你别这样……”
他眼眶都熬红了,觉得自己被按在冰天雪地里,只有对方是带着点温度,他想要拥抱,可是越是抱紧就越疼痛,那种心酸和委屈翻涌成潮,完完全全地淹没了他。
江远寒被对方咬住了喉结,感觉腾蛇尖牙磨着自己颈项,那种疯狂和危险气息缠绕着他心脏。
“不要这样。”他深深地呼吸,战略性低头,“小师叔,你看看我,我好难受……”
蛇牙掠过他咽喉,半晌没动,最后还是收敛下来。连这种疯狂可怕交欢也停止了。
李承霜脊背被抓出来数十道交叠血痕,但他并没有注意到,他直到现在,才完全发觉自己变化。
江远寒还没来得及高兴能缓口气,就被另一个东西冰到了。他看了一眼,彻底绷不住理智,脸上泪痕还没干就气得不过脑子,变脸比翻书还快:“这……什么不要脸身体结构,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都蹭过来……你他妈全塞进来得了。”
他其实没力气了,就剩下嘴硬。小师叔但凡温柔下来一点,他就立刻恢复一点底气,不长记性。
夜色沉浓,妖气充盈了整个山洞。江远寒前半夜哭了半宿,中途被尾巴扯着脚踝拉回去无数次,逃也逃不掉,后半夜被迫认命,感觉自己身体里都是那个不太像人形状了,被理智逐渐回笼小师叔哄了几个时辰。
再怎么哄,江远寒也要有心理阴影了。他快被这条蛇彻底弄坏,哭得嗓子都哑了对方也听不到,真就像是把他骨头拆开了一遍再重新安上,在散架边缘摇摇欲坠。
还好他还年轻,魔气又强盛,身体还不错,这要是换一个人,早就可以准备后事了。
江远寒哭累了,靠在对方怀里睡了一会儿,再睁眼时已经是次日晌午,风雪初歇。
他盯着小师叔道服上细细暗银花纹,感觉肩膀上披了一件厚重毛绒披风。江远寒想起昨夜,记仇地从对方怀里爬起来,还没等撑起身体,就浑身一僵,恼火道:“你要是嫌冷就找个炉子去,别往我身体里放。”
对方一只手给他顺了下头发,扶着他快要断了腰继续揉按。
“拿不出来。”
江远寒:“……”
什么玩意儿?
李承霜眼帘低垂,道:“我不知道要怎么收起尾巴。”
江远寒跟着傻了,他趴在对方怀里,生无可恋地看着银白色蟒蛇尾缠着他双腿,亲密得令人难以直视。
“你不知道,我就知道吗?”小狐狸没好气地埋怨,“我差点就活不过来了。”
李承霜一夜没睡,对自己目前状况接受了一些,昨天晚上情形他有记忆,但却完全是失控状态。
“我要是知道跟你说几句话,就能让你变成这样,我肯定一个字都不说。”江远寒后悔地念叨,他抓着对方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