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对,大仓其实心急火燎赶回来,也是怕三叔出点什么意外。
当即抓起皮包就过去三叔那边。
老家伙像个舔狗似的,颠儿颠儿地跟在孙子屁股后头。
他心里高兴啊。
毕竟有了救命钱,老三这一关就算闯过来了。
跟着过来,就是要感受一下老三起死回生的喜悦之情。
一进三叔的堂屋,还没看到人,大仓就已经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凄凉味道。
因为堂屋里一片狼藉。
不管什么东西都是那样随便一扔的样子。
再看看锅里,还有乱七八糟扔着的没洗的饭碗。
看得出来,这个家里已经不像继续过日子的样子了。
进了东边屋,就见三叔坐在炕沿上,脑袋垂在胸前,俩手抱着,一动不动。
“三叔。”大仓叫了一声。
三叔身体哆嗦了一下,抬头看了看父亲和大仓:“大仓回来了!”
声音都像从地下发出来的一样无力。
“俺三婶呢?”
三叔朝西间屋示意一下,就又垂下脑袋。
看起来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空了。
大仓把皮包放在炕头上,去西屋找他三婶去了。
三婶蜷坐在西屋一把椅子上,也是呆呆的,脸上还挂着泪。
看大仓进来了,三婶擦擦泪,让大仓坐下。
大仓也不坐:“三婶你怎么哭了?”
“没什么,跟你三叔吵了几句——”
话没说完,就听东屋里传来秉礼的大叫,“嗷嗷”的。
“你三叔这是咋了?”三婶越过大仓,嗖一下就窜到了东屋。
其实这几天,她一直都在担心秉礼会想不开。
别看跟他吵,但是心一直提着,都成惊弓之鸟了。
就怕一眼看不到他,他再去喝了敌敌畏或者上吊什么的。
——其实三婶自己也很想用那两样东西,一了百了。
跳到东屋一看,就见男人和公公对着一个皮包,男人嘴里发出一种很奇怪的声音。
不知道在表达什么,最大的特点就是动静够大。
她冲过去探头往皮包里一看,全是一捆一捆的钱!
“啊——哦——哦哦哦——”三婶嘴里也立马发出不知何意的声音。
直到大仓走进来,两口子还在语无伦次,指指皮包,又指指大仓。
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
脸上都挂满了泪水。
不用问,大仓拿这么多钱过来,肯定是救命来了啊!
好一会儿,两口子才算稍微平静下来。
三婶平静下来,立马恢复了活力,当即跑出去刷锅,收拾餐具。
至少先烧点水,给大侄子喝。
三叔却是还有点不敢相信地问侄子:“大仓,你意思是让我用这些钱当本钱,以后不要再借钱了?”
“对。”大仓点点头,
“我这里边是三万块钱,你拿出一万还债,剩下两万当本钱。
俺小姑那边的一万你不用管,我先给你还上,也就是说,你一共欠我四万。
这四万块钱我不急着用,你也不用急着挣钱。
这回再干,稳扎稳打,不要一下子养那么多。
我建议你分批次养。
比方鸡场最多能养一万只鸡,你分成三批。
而且每一批之间的消杀隔离要做好。
当然,最关键的是疫苗,不要心存侥幸,不要为了省钱,该打的疫苗不打。”
三叔惭愧地低下了头:
“大仓你说得很对,前几次我没打鸡瘟疫苗,也没事,就大了胆儿。
以为只要消毒做好了,不打疫苗也没事。
不过你放心,有了这次教训,你三叔以后不管怎么干,都要先求稳。”
“嗯。”大仓点点头,“大算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