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完全是盲目相信,因为小梁对于当下买车和包车的利弊,说得很到位。
尤其是利用包车,挂靠单位培养司机,说明了小梁做事是很有主意的。
光有搞成车队的雄心壮志还不行,起码你得有自己的司机队伍吧。
可是这年头,你上哪找司机?
方向盘一转,给个县长都不换,现在的司机几乎都是单位上的在编人员。
不但在编,而且是单位里边极好的工作岗位。
社会上几乎没有闲散司机。
单位的司机不可能放着优渥的铁饭碗不要,去跟在一个农民手底下干吧!
自己培养司机,这是想搞成车队的唯一办法。
“好好干吧,阿姨相信你一定能搞起一个车队,越干越大。”刘经理说道:
“干事业需要资金,我们虽然没有很多存款,但是你缺钱的时候就开口,我们多少也能给你帮上一点。”
这话说得小梁心里热乎乎的。
感觉让她给自己当丈母娘也确实不错。
又多一个心疼自己的娘。
过了几天,镇上在木器厂召开竞标承包大会。
不出意料的,参加竞标的只有孙延成和吴光荣。
年上缴额,孙延成投了四万五。
吴光荣投了五万五。
标的额揭晓,吴光荣就后悔得差点吐血。
早知道孙延成只投四万五的话,他投四万六啊,一年就能少交九千块。
也就是说,一年就能省出一个万元户来。
可是,他在竞标之前跟儿子、儿媳反复商量过,猜测孙延成能投多少?
三个人一致断定,孙延成绝对不会低于五万。
到底孙延成能投五万几?
这让爷仨颇费脑筋。
五万二?
五万三?
五万四?
都有可能。
最后,为了保险起见,为了保证能够把木器厂包下来,爷仨确定投五万五。
他们相信孙延成绝对不敢超过这个数。
即使两家投的一样多,那么第二轮的时候,孙延成也绝对不敢往上加了。
考虑得很全面。
只是没想到孙延成这么保守。
在竞标大会之前,吴光荣观察孙延成那架势,那也是势在必得,绝对不会甘心好好的收入就这么断送了。
谁能想到势在必得,就投四万五啊!
不过,投都投了,世上也没有卖后悔药的。
反正爷仨对于承包以后的规划当中,五万五是完全可以接受的,还是完全可以有剩余利润的。
承包过来以后,他们就对木器厂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变。
首先就是人事问题。
孙延成这个厂长肯定是不能当了,连副厂长也没他的位置。
吴厂长是一把手,下辖两个副厂长,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儿媳。
儿子管生产,儿媳管财务和后勤。
孙延成如果还愿意在木器厂干,还是回大家车间当生产组长,只不过也只能拿计件工资了,因为厂里所有车间都不再单独承包给个人。
也就是说,孙延成从厂里的并列一把手,一下子成了普通工人。
一撸到底的侮辱,孙延成是受不了的,直接不干了。
无非就是一年两千块钱的收入没了呗!
厂里的副会计孙业霞——在承包结果出来以后,就自动算算工资离开了。
当初跟黄秋艳一个车间的时候,孙业霞为难过黄秋艳。
作为同事的那段时间,孙业霞对黄秋艳看得很透,看得出她是个心胸狭窄,有仇必报的人。
现在木器厂成了她们家的,孙业霞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孙玉业的驾照考出来了,一直跟在车上当副驾驶。
厂子成了个人的,他也是立马走人。
石国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