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裙,“身上有其它的淤青吗,没有摔跤吧?”
陈琅:“没有。”
陈琅:“别解衣服。”
陈琅:“啊?”
陈琅:“啊!”
上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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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致远做了个梦,梦到了许多他曾经不知道的往事。梦里的陈修孤身一人站在老宅的门口,轻轻晃着手里的蛋糕,打出去三个电话,无一不是提示他无法接通,他在风里站了有好一会儿,随即可能是明白了什么,把蛋糕放进冰箱里,只身上了二楼。
陈修的步伐很慢,表情也有些呆,带着难以言说的疲惫,坐在房间地毯上就不动了。他看他出神一样呆了很久很久,然后非常缓慢的,呼出一口厚重的浊气,就像是把支撑着身体那股气给吐出去了,他表情懒懒的站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枪。
那把枪封致远认识,他前不久才把它从柜子底下拽出来。
陈修低头给枪撞上了消.音.器,在这之前肖管家已经被他放了个小长假给支走了,老宅里面也没什么人,他的脸色平淡,低垂着视线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胸.口处,扣动了扳机。
巨大的后坐力崩得他往后倒去,枪掉落在地毯上又被他挣扎的力道给踢进了柜子底下,最终死死的卡在了里面。
他抽搐着身体,滚烫的热流从伤口处源源不断的涌出来,陈修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天花板,血染红他的牙齿,从他的唇边缓缓溢出来。
最终那只手无力的蹭过了地毯上的绒毛,被蔓延的血迹包裹其中,他死得悄无声息,就像是下班累了突然想要休息一下,所以选择蜷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安静的小憩一会儿,却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封致远也无从得知,他最后一次和颜悦色的让他回去过一次生日,到底想要和他说些什么。
他早就已经死了。
这种感觉和认知如此真实强烈,惊得封致远坐起来捂住了刺痛的胸腔,大口大口的匀着气,纷乱不堪的想,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如若他真的早已开枪自.杀死在了家中,那后面的那个人又是谁?
都是梦吧,他这是魔怔了。
封致远越想越觉得头疼,靠在床上缓了一会儿,下床的时候有什么冰冰凉凉的动作落在小臂上,他皱眉伸手去摸了摸,摸到脸上有点湿。
第二天他在大街上看到了陈修,穿着西装,将外套搭在臂弯上,低头从熙攘的人群里经过,手里提着一个蛋糕。
他心里一惊,愣神了片刻,待回过身去对方的背影早已经走远了。
封致远忙拔腿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大喊陈修的名字。
十字路口一过,陈修的身形不见踪影,封致远朝着他的方向疯狂追了许久,只招惹来一个个路人诧异的目光,却再也找不到自己想要找的人。
那只是他的幻觉。
封致远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又过了很久,有一天秦君彦忽然找到他,和他说,要带他去见陈修。
他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一路上秦君彦都很沉默,他说:“你要做好准备。”
准备?什么准备?可当他真正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懂了。
他怎么样都不会想到,在上一次的分别之后再见面,陈修会被框在黑白相片里,由一个年轻人来主持他的葬礼,而自己是最后一个被通知的来客。
陈修死了,他们说死于白血病,没有治疗,恶化得很快。他甚至没有见过他最后一面,他们上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封致远觉得自己记不清了。
他麻木的参加完葬礼,听那几个稀稀拉拉的来客悼念,可当他看见了陈修的墓碑上面刻下的死亡时间时,双腿却好像灌了铅一样动都动不了了。
那上面的死亡日期是他的十七岁生日时,前一天的那个晚上。
一阵天旋地转,封致远直接在葬礼上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