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在乎您,他只是有时候控制不好自己。”
“我不知道,”封致远艰涩的摇摇头:“我从来没有感受过。”
“少爷,一叶障目,”肖管家将手里的红酒杯擦得晶亮反光,“有些东西有时候只有旁人才能看得清,您是时候该放下偏见了。”
“先生甚至在半年前就已经立了遗嘱,要把名下的全部财产留给您。”
“遗嘱?他为什么要立遗嘱?”
肖管家眨了眨眼睛,忽然反应过来。原来封致远什么都不知道,那他这算是泄露了雇主的隐私吗?
“不知道,”肖管家不着痕迹的找补:“但是就在不久前,先生的遗嘱已经联系律师修改了,至于现在修改内容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他叹了口气,说:“您最近是不是又惹先生生气了?”
“其实顺着点他来就好了,先生本意是好的,但就是脾气犟,也不太会沟通,所以他很多的生意都需要手下来去洽谈,您稍微顺着点他,他就会服软了。”
不,他不会了,他甚至已经不再回来了。
封致远的表情有些失落。
临近过年,楚嘉裕在年前七天放了假,回到家里之后不自觉的开始屯粮。陈琅看他向视频学做腊肠,做得有模有样。楚嘉裕说,别家有的东西咱家里也要有,于是又去外面买了很多肉回来,第二天一大早围着围裙就开始处理那些肉,炸猪皮,炸虾片,把肉剁碎了做成丸子,一整天都在忙忙碌碌。
陈琅窝在客厅沙发上喝茶,遥遥的叫他:“你歇歇呗,不急嘛,忙活一早上了都。”
楚嘉裕摆弄厨具的声音传来,没一会儿他就端着一盘子刚炸好的肉丸出来,递到陈琅面前:“刚出锅,尝尝?”
肉丸子炸得金黄,表皮互相碰撞发出酥脆的声音,味道很香,陈琅连吃三颗,对他竖起大拇指:“很香,厨艺真棒。”楚嘉裕羞涩的笑笑,吃掉盘子里留的最后一颗丸子,准备去炸第二锅。
第二天早上楚嘉裕拉着陈琅去买对联,买回来一人指挥一人贴对联,贴完进去抱着买回来的零食数,陈琅往嘴里面塞了一根巧克力棒:“够吃好久了,光顾着买,也不知道要吃到什么时候,”他看向楚嘉裕:“你帮忙多吃点儿。”
楚嘉裕捧着下巴看他:“嗯,哥让我吃我就吃。”
陈琅:“......”啧。
除夕那天晚上楚嘉裕掌勺,做了一大桌子菜,吃完之后发现剩得太多,冰箱塞不下,电视里热热闹闹播着春晚,陈琅忽然神神秘秘的说:“等会儿收拾收拾,带你去个地方。”
楚嘉裕好奇:“什么地方?”
陈琅没答:“你穿几件衣服去,待会儿就带你出门了。”
两人下了楼,陈琅开车一路向郊区的大桥出发,行驶了约摸四十分钟左右,陈琅做了个地方将车停下,带着楚嘉裕上桥。
“风好大,你带围巾了没有?”
“带了。”
“那就好,跟紧我。”
桥下黢黑遥远的水浪互相拍打着,回响声在风中起伏,他们披着万千灯火的光影,一路顺着恢宏的大桥上走去,江边的风掀起他们的衣领和头发,楚嘉裕跟在陈琅身后,恍惚以为他们这趟旅程的目的点是直达月光的尽头,只要月亮不落下,他们就可以一直这样走下去。
“到了。”陈琅忽然停下来,他低头看了看表,掐准时间点,忽然笑着对楚嘉裕说:“新年快乐!”
他的话音落下,身后骤然升腾起万千烟火,一簇一簇就像是凝聚了万千心血的生命之花,划破冷凝的夜幕在所有人的头顶猛烈的炸开,猝然绽放。楚嘉裕在江边呼呼的风声里听到了远处人们高声欢呼的叫喊,这一簇簇热烈的烟火就像是将他前十七年乏善可陈的人生通通粉碎在了冷若冰霜的过往里,留下一枚摇摇颤颤但却飞速茁壮的火种。
“有人说今天江边会有一场烟火会,幸好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