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人并不习惯跟人共用一个水壶,而且小邱并非没有装水的葫芦,这里面的运动饮料一看就是叶父特意给她准备的,肯定没有第二份。
下次,下次她有机会一定记得跟大家分享,还会悄悄的。
一边的小邱,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她发现自己跟着的小姐似乎越来越不对劲了。
之前的叶叙年因为在家受宠,所以性子也十分天真。
小邱是她七岁的时候,买下的丫头。
当时中人领了一群人进来,混在其中的小邱显得额外的可怜。
她面黄肌瘦,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不安。
但所有人里,就她识字,据中人说,这是老秀才家里的小女,老娘死得早,老爹找了个后妈,后妈虐待了两年,今年老秀才不幸去世,把趁机她给卖了。
叶叙年瞧着这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邱太过可怜,就将她留了下来,而之前的叶父因为是个跑商,也希望女儿能成为一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所以买一个识字的丫头也就很值了。
父女都不是苛刻的人,所以小邱名义上是丫头,但待遇却不比叶叙年差上太多。
只是小邱虽然受了叶家的优待,心里却并不是很看得上叶家。
她的爹是位老秀才,虽然快四十的时候才考上秀才,但在那一片乡里,也是难得一见的人才。
老秀才常常拎着自己的旧书袋,一边围着村里的田溜达,一边嘴里念叨几句四书五经。
那些田都挂在他名号下,所以省了许多田税。
而当小邱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夫妻俩也曾蜜里调油过,小邱也因此学了些字。
她自觉是秀才家的女儿,要不是后娘太狠心,也不会沦落成商户家的奴婢。
若是父亲还在世,她的地位肯定比叶小姐要高得多,未来也能嫁更好的人。
渐渐的时间一久,小邱最初对叶小姐的感激,一天天地就变成了嫉妒、不屑以及不甘。
就像上次,她怂恿着叶小姐出去玩耍,但一出门就找了理由跟她分开。
等把银子都花光了之后,她返回去找叶小姐,就看见刚穿越来的叶叙年呆站在原地,而远远的有一头疯驴冲了过去。
她说不清当时是害怕,还是兴奋,只是脚一直停在了原地,眼睁睁地目睹了叶叙年被宁姜救下的整个过程。
“小姐,你在喝什么呀?”小邱眨着眼睛,主动出击。
按照往常的经验,只要她问了,叶叙年都会把东西给她。
“水啊。”叶叙年无辜地眨眼,表示葫芦里的东西跟小邱手上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那我能和你换换吗?”
小邱把自己的葫芦递了过来,自认为给了叶叙年一个台阶。
叶叙年却看都不看一眼,侧了侧身体,“有什么不同,父亲说了,葫芦嘴不能共用。”
她从小到大都是性格爽利的人,不喜欢的东西当然是直接拒绝就好。
小邱被噎了一下,眉头忍不住挑了挑,提起声音刚要再说些什么——
叶父又掀开了帘子,“叙年,该下车走路了。”说完,他又隐晦地目含警告地略瞥了小邱一眼。
小邱显然还是害怕叶父的,之前也伪装得不错,只是这次叶父动作太快,一不小心露了馅。
她心里一咯噔,面上又迅速恢复成原本老实的模样,为了赢得好感,还特地先下了车。
叶叙年笑嘻嘻地冲老爹眨了眨眼,表示替她解围的感谢。
在运动饮料的加持下,她信心满满地觉得这次肯定不会是最惨选手。
然后事实很快就再次打了她的脸。
如此这般循环往复下,等到快傍晚的时候,一行人终于到了禾收城。
禾收城并不比穗余城好到哪里,一眼望去,同样是一片断壁残垣,甚至连城门都塌得不成样子。
而且比穗余城更惨的是,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