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驴子还能属于他。
李大爷不禁热泪盈眶,几乎生出给宁姜拜上一拜的想法,“糯小兄弟……”
宁姜爽快地把钱给了李大爷,止住他的话,“您用戥子称称,看少了没。”
李大爷还没有动作,车行的伙计就拿了戥子出来。
伙计撞了撞李大爷的胳膊,朝车行里面努了努嘴,小声对他说:“东家在里面瞧着呢,他说要是钱少了一点,也没关系,卖!”
李大爷手抖了抖,他没想到东家也在瞧着,看来之前他要是真的骗了糯小兄弟,恐怕这车行是彻底待不下去了。
车行里的人都知道,东家向来讲究诚信。
他抖着手称了银子,还没瞧仔细,就说:“没差,是二十二两。”
宁姜瞧了好笑,玩笑似的说道:“真不用瞧仔细喽?”
“不用不用。”
“小兄弟仁义,怎可能会在这上面缺斤少两?”从车行里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
只见声音的主人慢慢从暗处跨门而出。
长着一副温文尔雅的中年男子笑着对宁姜爽朗道:“某是车行的东家贺知礼,不知糯小兄弟名讳如何,可否交个朋友?”
宁姜看见贺知礼的长相,突然发现这位也算个熟人。
他就是前世徐糯一家逃荒时,曾借过势的那位大户人家。
勉强算来,这是她宁姜的因果呢。
宁姜:“……”
“我姓徐,单名一个糯,农户人家也没起什么字,贺先生称呼我徐糯便好。”
贺知礼眉毛动了动,对于自己原本的猜测出错也不失望,“徐糯小兄弟来这车行,是打算去穗余城还是禾收城?”
“若是穗余城,恰是和某顺路,倒是不如一起过去。毕竟也是因为知礼的人,才让小兄弟耽搁了时辰。某做了车行多年,手上也有些治毛驴的好药,刚好也能让糯小兄弟的毛驴休息上一阵。”
宁姜不知道这贺知礼是个什么打算,但既然能有顺风车坐,她也不推辞,当即笑道:“谢谢贺先生,那小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贺知礼的车确实比普通的驴车要舒适很多,只不过也不是用马匹所拉,而是四头毛驴两两一行。
宁姜猜测,这贺知礼虽然有钱,恐怕权势还没到可以购马的那一步。
但虽是四驱驴车,车厢的舒适度却非常之高。
首先就是空间很大,比之前坐过的驴车还要大上一圈。车厢座位上垫了厚厚的毯子,许是因为夏季,上面还铺了一层凉凉的布料,让人坐下会很舒适,却不会觉着太热。
除此之外,里面还摆了一张小桌,上面摆着点心和茶水,但宁姜瞧了一阵腹诽。
这时候的路可不平整,像上次她坐的驴车就非常颠簸,他也不怕洒出来!
贺知礼先邀着宁姜上车,他在车前跟旁边的伙计交代了一声:“李大爷差的那两银子,你跟他说先记在账上,之后每个月从工钱里扣去一百文,十个月还清即可。”
伙计连声道好,但不一会声音里又带着犹豫,“东家,那驴不肯让我们上药,一近身就蹶蹄子。”
贺知礼愣了愣,着实没想到那悍驴竟是如此,一时也有些棘手。
“贺先生,我去去就回。”宁姜心想这驴还真聪明,像狗一样知道认主。
她跳下马车,接过伙计手上的药,利索地给悍驴身上的伤口涂了遍。
旁边的伙计看到她挖的量,心疼得眼睛直抽抽,但因为贺知礼就在旁边,也不好说些什么。
宁姜抹完了药,突然觉得这驴待遇可真好,不过这脾气还是得好好教教,毕竟它是给徐娘子和徐糯准备的。
“别人都说你是悍驴,那我给你取个名,就叫小柔好了。以后只要你听话会护家,我保证再也不会卖你。”
伙计听了,憋着不敢笑出声,他觉着这小子果真还是个小孩子,竟然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