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掏钱,主动把剩余的三十文补上。
她这一路上用的钱都是原主徐糯平时绣花攒下的,也不多,仅仅三百多文,连半两银子都没有达到。
驴车慢悠悠地摇晃着,坐在车上的,除了徐娘子三人,还有另外二男三女。
其中一对是母女,一对是夫妻搭档,剩下的那位男子就是独行侠。
看着行李大部分都是当地的土特产,宁姜估摸他们要么是去走亲戚,要么就是在城镇两地做小本生意的。
同时宁姜也发觉了,这个小千界虽说有性别歧视,但对于男女大防却没有那么苛刻。
一般上了年纪的妇人,就可以单独上街自由行动,至于底层的普通百姓,连快要及笄的少女,都可以蒙着一层面纱、身边再跟着一位长辈就能出门。
比如车上的那对母女,女儿身姿窈窕,耳朵边露出的肌肤也十分白皙;而母亲手上则布满厚茧。一看就知道,那女儿是家里为了她未来出阁而特意娇养了几年。
而且之前上车的时候,宁姜就注意到那母亲虽然背着大筐,手上也满满当当地提着另外四个小筐,却只让女儿浅浅地拿着一个小包裹,想是怕重活粗糙了闺女的手。
要是她仍做女子打扮,恐怕过了两年之后,徐娘子也会这样对她。
宁姜瞟了眼被妇人特意隔在人群一边的女儿,心里摇了摇头。
之后要逃避灾荒、等到了新地方还要安家,这一系列事情可容不得家里没个能顶事的男子。
也只盼望眼前这对母女只是去走亲戚吧。
宁姜虽然想了些有的没的,但并没有忘记现在所做的男子打扮,与车上除了徐娘子之外的女性,都保持了一定的有礼距离。
驴车的速度很慢,比一般人走路快不了多少,要不是大家都是大包小包的,恐怕也不会选择这趟车。
几个人挨在一块,尽管相互之间都是陌生人,但也经不住无聊,开始凑堆闲聊起来。
至于宁姜这个明面上的半大小子就有些尴尬了,妇女堆她不能去,男人堆她也不好凑。
没办法,宁姜干脆腆着脸挨到赶车的大爷旁。
赶车的大爷一看就是老手,左手拿着一个葫芦,时不时抿上一口;右手握着赶车鞭,似是而非地挥上那么一鞭。
宁姜细看了一会,注意到那鞭子根本没有抽到驴子的身上,偏偏那偷懒的驴子却像是感受到了驱动,又慢吞吞地继续了拉车。
大爷显然也注意到一直看着他的宁姜,偏着头瞅了眼,笑呵呵道:“怎么小子,想学赶车?”
虽是问了这么一句,大爷却没给宁姜回答的机会。
“那可不行,爷爷的驴你可赶不了哦。等你到了地方,喊家里长辈给你过过瘾吧。”
宁姜笑了笑,握拳冲大爷恭敬地晃了晃,口上道:“大爷不愧是赶车的一把好手,不过小子我没福气,家里除了母亲和小弟,已经是别无亲人,只能在您这过过眼瘾了。”
大爷没想到随口一说触及了小孩的伤心事,不禁动作顿了顿。
但想到之前这小子扛着大部分行李上车的场景,他爽快地将左手的葫芦递到宁姜面前,“来,尝尝。你是个好小子,以后也要成个大丈夫。”
凑到眼前的葫芦口飘出一丝酒气,宁姜眼里恍然,同样豪爽地双手接过葫芦,利落地抿了一大口,又有礼地递了回去。
“多谢大爷的祝福了,小子这也有东西给您试试。”
原本因为宁姜那一大口酒而肉疼的大爷,瞧见宁姜从怀里摸出了一个油包。
这油包里的东西,是镇上有名的点心铺里的招牌,十五文一小包,总共六块。
这是宁姜在回客栈的路上顺便买的,原本是为了防止徐娘子母子没吃早饭。
但显然徐娘子昨晚听进了宁姜的说法,早上也舍了钱点了碗大份的肉沫面条,所以才留了下来。
大爷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