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笺身上。
看他沉静抚弓,不由道:“公子是否觉此弓造型奇怪?的确,它前端弧度要比我朝弓弩弯曲角度更大,如此射程更远。这种弓,原出自大昭。”
他笑着介绍:“你手下这一把,原是亡国君昭贤宗曾用过的。”
“不过,悬挂于此,并非侯爷喜爱,这毕竟是亡国之君那儿L缴获的战利品,是我梁朝男儿L荣耀之象征。”
宴云笺放下手。
转头:“大人说的是。”
他走回原处坐下。此刻沈枫浒已看完手中
策论,抬起头,眉宇比方才更深皱几分:
“贤侄,这便是姜大将军要你献于我的兵策?”
“是。”
“呵……”沈枫浒意味不明笑了下,舔了舔嘴唇,看宴云笺就没有方才那般亲切了,“你莫不是在与我玩笑吧?还是说,姜大将军并不知晓东南的战况有多危急?”
怎会如此?
李安通忙拿过沈枫浒手中的东西,低头细瞧。
宴云笺神色未变:“若献策不当,侯爷不理会便是,义父亦是忧心战事,您何必动怒。”
沈枫浒抿唇成一线,默然不语。
这会儿L李安通也看完了,他倒知道沈枫浒为何失态——原本他一人听闻是姜重山的兵计,都以为天降转机,这场战还有的打,看完之后,却也只能苦笑:
“公子莫见怪,侯爷已操劳数十日,脾气暴躁也是有的。大将军一片好意,他心中还是感念。这……这兵策并非不好,从布阵来看,其实已经妙极,只是……”
他想了想,想到一个合理的说法:“姜大将军常年驻扎北疆,那里的地域,气候,战况,都与东南不同。故而此计好虽好,却不适合眼下的情状。”
宴云笺点头:“原来如此。”
空欢喜一场。此刻,沈枫浒也没有再与宴云笺虚以委蛇的打算:“好了,姜兄是一片好心,本侯领会。贤侄远道而来辛苦了,本侯派人带你前去安置。”
……
夜已至深,天幕漆黑,无星无月。
宴云笺坐在偏远狭小的帐篷里,简陋桌板上燃一盏昏暗灯烛。
这灯烛是次品,偶尔有几缕黑烟呛出,火光如豆,光线十分微弱。
宴云笺从怀中取出另一份策论。
铺于桌面上展开,这是他写给姜重山看的那一份,上面还有几处他的细细批注。
缓慢抚过摸过那些已干透的墨痕,宴云笺沉默将纸折叠两折,两指夹着边沿,靠近烛火。
火舌安静舔舐脆弱白纸,光芒渐盛,金黄的火焰慢慢吞噬宴云笺手中的纸张。
渐渐卷边,炭黑,消无。
想起那杯茶,他漠然勾唇。
这一关算是挡了。
无论为了什么,都不可能让姜行峥来此。义父远离京城已久,也许他了解这脏污的朝廷,却未必深深了解沈枫浒这个人。
可他就生长在污泥中,他什么都清楚。
宴云笺神色冷静无波。
直到火苗撩到他手指,他眸心一动,缓缓收回,两手交握在一起。
第一日,军营内风平浪静,所有人都一副历经大战后的疲惫模样。
第三日,依旧如此。
第四日,依旧如此。
只是傍晚发生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沈侯爷不知怎么忽然有了轻生之举,幸亏发现的及时,才被救下来,一时间人心惶惶。
宴云笺在这里整整停了五日,他不去见沈枫浒,沈枫浒也早就忘记他这号人
。
一更天时,他耳中听着细微动静▅▅[]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伸手取过解药瓶子。
只有碰触这小小瓷瓶时,他五日来面无表情的神色才终有松动,泄露几分不可控制的柔软。
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