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由家里人一手操办的,圣上一下赐婚的旨意,宫里就派了两个教习女官到沈家,前来教导她宗室的规矩和礼数。
这两个女官都十分和气,先让沈语!语迟把日常坐卧行走的礼数演练了一遍,两人看后都有些讶然:“姑娘这礼数是谁教的?”
沈语迟愣了下:“额我家原来一位姓裴的先生。”她礼数才艺都是裴青临一手教导的。
女官带了些赞叹,笑道:“您家请的先生真正懂行,教出来的礼数也规整极了,一举一动皆是按照宫里的规矩,就是我来教习,也未必能教的这么好。”
沈语迟:“”
不过她有先前的基础在,接下来的学习就轻松许多,沈语迟没怎么费力就进步神速,女官回去禀告景仁帝的时候都是交口称赞,景仁帝一颗老心总算放下了些。
沈语迟这些日子除了学习规矩,就是准备及笄礼,邺朝的及笄礼规矩和前朝不同,前朝女子满十五岁就能及笄,邺朝是女子定了亲才可以行及笄礼,行完及笄礼才能出嫁,哪怕你二十岁都没定亲,那也是不能及笄的。
转眼及笄礼便到了,大婚将至,裴青临反而不方便见她,只是当天派人送了一对儿芙蓉玉簪子过来。
这簪子通体莹白,雅光照人,簪头雕成盛放的莲花,一段的殷红在簪头晕开,从殷红渐变至浅粉,更难得的是这簪头一点殷红居然是这玉上天然带的,实在称得上天工造物,美妙绝伦。
这话一喊,屋里前来观礼的都怔了怔,和柔公主回京之后一向深居简出,平常几乎不露面,她和沈家无甚交情,沈家也没有邀请她来观礼,和柔公主怎么就过来了呢?
沈语迟和白氏都蹙了蹙眉,不过毕竟是公主之尊,白氏忙道:“快请进来。”
和柔公主很快被下人领了进来,她一露面,堂内的人又是一怔,目光在沈语迟和她脸上来回逡巡——这生的也太过相似了。
赵梵一身烟紫的大摆广袖齐!齐腰襦裙,裙摆上还绣着盛开的芍药,显得她雍容典雅,华美尊贵,差点将沈语迟的风头都比了下去,她年岁虽长,却格外多了几分成熟风情。
她笑吟吟地道:“我对妹妹倾慕已久,妹妹及笄,怎么也不唤我一声?”
沈语迟还没开口,白氏就忙道:“公主万不敢如此称呼,论地位,您是公主尊位,论辈分,您还算是语迟的表姨,如何能唤她妹妹呢?”
白氏亲戚关系理的贼六,而且妹妹这称呼实在不妥。
沈语迟小声道:“那也不对啊,若按照公主的算法,公主该叫我嫂子啊。”
赵梵:“”
所幸两人离得近,沈语迟这话没别人听到,赵梵跳开这个话头,她看向盛放于锦盒内的芙蓉玉簪,目光停顿了片刻,又笑:“不论怎么称呼,我和妹妹都投缘极了,这芸芸众生中,独独妹妹和我生的相似,这岂不是莫大缘分?不若我来为妹妹插钗,也算全了你我一番缘法。”
她这话一出,沈语迟和白氏都不乐意。
但和柔毕竟是公主之尊,她开口,哪有人能拒绝?白氏急的直皱眉,看向原本选中的那位插钗夫人,这夫人见来抢差事的是公主,心里早就怂了,见白氏看过来,她还慌的后退了几步。
白氏气的脑袋发晕,硬着头皮开口:“公主”
赵梵温雅地打断她的话,眼底透出一股逗猫之鼠的戏谑:“沈少夫人莫非不愿?”她自怜地笑了笑:“莫非是嫌弃我的寡居身份?”
她都这般说了,白氏哪里还敢开口?赵梵微微一笑,伸手要去拿那对儿簪子。!。
沈语迟正要喊一句按规矩寡居的不能给人插钗,人群中观礼的顾夫人突然开口:“公主且慢。”
顾夫人上前几步,颔首笑:“我知公主心里喜欢沈姑娘,我也喜欢这孩子得紧,方才我就想说帮她行插钗之礼,我腆颜问一句,公主可否把这次机会让给我?”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