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长高了,也漂亮了,有几分您的神韵。”这话绝不是谦虚,沈家多出美人,就连沈正德那样一把年纪的都俊美过人。原来沈语迟的样貌在沈家就是个垫底,如今也逐渐拔尖起来。
沈霓君笑意微敛,神色淡了下来:“像我有什么好的。”
刘媪自知失言:“也就是眉眼有几分肖似罢了。”她忙转了话头:“您若是想大姑娘了,倒可以请她来说话。”
沈霓君这才重新展露笑颜:“过一阵吧,她和弟妹白氏还有阿秋侄子,我都想见见。”
她笑着听刘媪说几句沈语迟最近做生意的趣事,忽轻声问了句:“我好容易来一趟登州,眼瞧着姐姐的祭日也快到了,她的坟茔近来可有人洒扫祭拜?”
沈贵妃她当年死的不大光彩,景仁帝又厌恶她,所以她死之后并没有葬在妃陵,而是
拿席子一卷就抬出宫里了。沈霓君不忍让姐姐曝尸荒野,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请回她的尸首,而沈家的祖籍是在山东登州,她就托人在登州给沈贵妃立了座坟茔。
景仁帝虽不喜沈贵妃,却自有帝王气量,毕竟沈贵妃再怎么能闹腾也是后宫妇人,圣上心有天下,倒也不至于计较这点小事。偏生沈正德是个胆小窝囊的,一边享受着沈霓君作为太子宠妃带来的好处,一边又顾忌景仁帝喜好,不敢照看沈贵妃的孤坟,导致那坟地越发荒凉。
刘媪支吾了几句:“沈公爷忙于公差,有些疏忽了...”
沈霓君面色一沉,冷笑:“二叔未免小心太过,平日里借我的名声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失了帝心?就是当年阿姊在的时候,他也没少沾光,如今不过是让他照看一下我阿姊的坟茔,他这时候倒想起来帝心了!势利成二叔这样,当真令人心寒。”
这里的二叔说的是沈正德,沈霓君和沈贵妃的父亲是沈家嫡长子,后来嫡长子因病去世,只留下两个女儿,爵位这才落到二弟沈正德头上。
刘媪一躬:“您的意思是...”
沈霓君冷着脸:“过几日就是阿姊的祭日,今年是三年整祭,沈府上下都该前去祭拜祭拜,免得再过几年他们连阿姊是谁都忘了。”她本想低调点,自己悄没声地拜祭过就算了,但实在是被沈正德的势利眼气的够呛。
刘媪张嘴想劝,但瞧她面色铁青,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
沈家这几日倒是风平浪静,沈正德则换了个路数,近来给裴青临殷勤送礼,嘘寒问暖。
沈语迟看见沈正德流水似的送礼,不由咂舌,又神情崇敬地看着裴青临。
裴青临蹙了蹙眉,又瞥了她一眼,伸手点住她额角:“这么瞧我做什么?”
沈语迟摸了摸脑袋:“我是在想,以后该叫你裴夫人呢,还是叫你裴姨娘呢?”她说完自己先撑不住了,一下子笑倒在桌上。
裴青临:“...”
他本来对沈正德的骚扰采取的是无视态度,沈语迟这一笑,他彻底不能忍了。
他一旦发作就是雷霆手段,沈正德一天回家的路上,马车不慎侧翻,他两条腿直接摔断了,要去暖和点的庄子上修养几个月。
也就在沈正德倒大霉的时候,沈侧妃让沈家人去祭拜沈贵妃的消息便传进了沈家,还闹出一场乱子。
现下沈正德病着,沈南念不在家,白氏便叫来沈语迟商议,又请了裴青临过来,与两人倒:“侧妃娘娘让咱们拜祭前贵妃,如今话已经递了出来,咱们拒绝不得,端看怎么祭拜了...”她一脸为难:“礼数不到,怕侧妃不高兴,礼数重了,又怕圣上知道后不喜,这事着实棘手...”
沈语迟想了下,正了神色:“咱们家沾了侧妃不少光,大哥这些年升迁顺利,因侧妃得宠,无人敢贪他的功劳,父亲糊涂,险惹出乱子,也是侧妃帮着说了话,或明或暗,咱家从侧妃那里得了多少好处,祭拜也是应有之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