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留神伤着碰着,你觉得划不划算?”
秦越被他这么一噎,气恼地望向元珩,希冀他管束一下扶月仙君,可惜元珩眼观鼻鼻观心,待谢归远面子上也挂不住,明显地沉了脸,才温言责备道:“骄骄,别耍性子。秦长老没有恶意。”
“我耍什么性子?不过失手打碎了一个茶盏而已,大不了我改天赔给师兄。”
许骄笑道:“秦长老想跟我较劲,他不嫌丢人,我却心疼脏了我的鞭子。”
秦越忍无可忍道:“许骄,你狂妄过头了吧?!当着凌霄仙尊的面,你就不怕吃不了兜着走!”
许骄并无诚意地拍着胸口感叹:“啊,本座太怕了。”他蹭了蹭旁边闷头偷笑的萧眠,正正经经道,“萧师兄,待会儿谢掌门纡尊降贵地为难我,你记得帮我挡上一挡,千万不能让我吃了大亏。”
萧眠没想到许骄话锋一转,拎了他出来做挡箭牌,马上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嘴里来不及咽下去的茶水噗噗呛了一地。
然而吵闹归吵闹,打是不会打起来的。元珩虽装作老好人的样子,实则护短护得厉害,这点谢归远心里别提多清楚了。
亲自上阵和许骄计较显得有失身份,谢归远压住火气,意有所指地对秦越道:“秦长老,你坐下吧。我们凌霄宫乃仙门之首,不屑与人争口舌上的长短。”
许骄附和着他强烈点头:“谢掌门修为高深,度量宽广,明辨是非,果真令人钦佩。”
搅完了这趟混水,谢归远的开场白也没法念了,议事的内容来来回回遵循着往年的旧例,听不听都无甚分别。
许骄任务圆满完成,冲元珩挑眉笑了笑,只管趴在桌案上打瞌睡,直到萧眠用力将他晃醒。
“骄骄,人都散了。你走不走?”
许骄应声伸着懒腰,和萧眠一道出门,到了外面才发现山间岚烟浩渺,不知何时飘起了纷纷细雨。
萧眠一边走,一边意犹未尽地回味道:“掌门师兄看似责怪你,我却瞧他那舒心劲儿绷都绷不住。骄骄,你行啊你,咱们宗门可找不出第二个像你这样能说会道的了。”
许骄不客气地推他一把,嗤道:“少给我戴高帽子。你赶紧去跟师兄商量商量,下回有这种得罪人的好事,干脆换成你上?”
“不了不了,全都要仰仗你,我甘拜下风。”萧眠摆着手乐不可支,他朝长廊尽头张望一眼,冲许骄努了努嘴:“喏,看那边,你贴心的乖徒弟寻你来了。”
此时山雨下得不大,只到沾衣欲湿的程度,许骄顺着萧眠的示意,看见沈祁修正撑着伞,站在长廊外等他。
少年挺立如松,明亮温驯的眸光穿透濛濛雨幕,准确无误地定格在他的身上,如同一个期待夫君归家的小媳妇。
许骄弯了弯唇角,被这刹那浮上心底的离谱念头逗得发笑。以他的修为,神思一动便能幻出遮风挡雨的灵力屏障,根本用不着沈祁修专程来接。便宜徒弟满脸赤诚地站在雨地里,往好听了说,是细致周到,往难听了说,是故作姿态。
日日如此矫情,沈祁修也不嫌累得慌。
不过稍微一晃神的功夫,沈祁修已快步走上近前,把伞移至许骄头顶,温柔地唤他:“师尊。”
少年的肩膀宽阔笔直,大半露在伞外,衣衫布料接触到氤氲水汽,随即洇开一片潮湿的暗色。
许骄和沈祁修紧挨在一起并肩而行,时不时总想抬眸看看对方的侧脸,待察觉出这不怎么对劲儿的举动后,他很快撤回了视线。
但他忽而又转念一想。
害,如今看一眼,便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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