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到10点以后是最容易饿的,往常裴云苏只能吃点小饼干来充饥。他在这个时候送来烤鱼,牛排,汤品,裴云苏根本就抵挡不住。
最初,他只是将宵夜送到门口,三天后便登堂入室。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裴云苏没好意思把人轰出去。
后面的几天,都是他做好宵夜来敲门,然后一起在裴云苏当做装饰的餐桌上吃宵夜。
程彦安倒是很懂分寸,不会再像最初那样喊她“老婆、宝贝”,聊得话题也只是工作、见闻,偶尔还会聊一聊程凌越的案子,让裴云苏真的很难拒绝。
就这样过了一周,裴云苏一边告诫自己不要让他再次浸入自己的生活,离他远一点,否则就彻底沦陷,可是又忍不住的再次被他吸引。
他总是这样,一步一步的,引她深陷。
一周后,裴云苏陪着老板出席一个晚宴,去会场的路上她才知道,程彦安是这场酒会的主角。
当晚程彦安穿着暗纹丝绒西装,高大挺拔,梳着背头,举手投足间贵气尽显,是全场最为瞩目的焦点。每一位来宾都想与他攀谈交际,名媛们争相邀他跳舞,更有当红女明星向他暗送秋波。
这与她印象中的每一个程彦安都截然不同。
在夏威夷时,他潇洒不羁,时而温柔时而霸道。回国后的他,更是像一只被极力讨好主人的大型犬。
而这一刻的他,矜贵、疏离,带着不动声色的冷漠,像一朵高岭之花,令人难以接近。
老板趁机与裴云苏讲起了近期程彦安大刀阔斧的改革动作。
程氏集团最初是家族企业,改制上市后,依然保留了很多家族人员,这种人留在公司里只会混吃等死,还颐气指使影响职业经理人工作。
程彦安上任后雷厉风行,迅速开掉一大批冗余人员,干脆利落的斩断亏损生产线。
这些程老爷子在位时想做却没能做成的事情,在他回国的短短时间内便解决了,手段强硬的令人刮目相看。
其实近期以来,裴云苏总能听到关于程彦安的消息。
有时候听多了,她都怀疑给自己做饭送饭的,和他们口中的男人,是不是同一个。
老板:“程彦安这边风生水起,程彦霖却自顾不暇,他儿子的案子怎么样了?”
裴云苏简单说了一下案情,又说:“检察院那边对这个案子很重视,前期经手的检察官最近被检举,□□也在盯着,他们不敢再有小动作。”
老板点点头,聊了几句,又叮嘱她:“拿捏好分寸,还是尽量和程彦安搞好关系。”
裴云苏不知道老板都听说了什么,这句话就是在点她的,于是点点头,笑说:“您放心。”
“你负责的案子我一向很放心。”老板笑着说。他年逾五十,是裴云苏同校师兄,对裴云苏照顾有加。
就在这时,宴会入口处引起一阵骚动,浩浩荡荡进来四五位,有男有女,每一个都高定加身,气质不凡。
“白家人。”老板解释说。
裴云苏点点头,白家也是京里数得上的大户人家,和律所也有一些合作。他们走到程彦安面前,态度熟稔的聊天,程彦安的笑容也比刚刚要真切几分。
老板忽然凑近裴云苏,压低声音,怕被第三个人听到似的,“听说白家这位白灵是程彦安的未婚妻。”
“什么?”
一直沉着微笑的裴云苏脸色忽然变得很差,声音也提高了几分,老板被她的反应搞得一愣,有些愕然看着她。
裴云苏自知失态,立即降低分贝,努力装作只是好奇吃瓜的模样,学着老板小声说:“白灵我是知道的,但我从不知道他有未婚夫。”
老板被裴云苏的解释糊弄住,点点头道:“很早的事情了,两家人定下的,好像是娃娃亲。你不知道也正常。”
老板拿起两杯香槟,递了一杯给裴云苏,“走吧,我们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