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记得当初弟弟出生之后,爷爷奶奶有爸爸到底有多兴。那个时候那样兴,为什么在又这样冷漠呢?
她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之中。
小孩子不快乐,大人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陈文斌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眉紧锁,语气已经满是不耐烦:“不送疗养院,你们打算怎么办?医生说的很清楚,她的情况必须得持续治疗,已经很严重了。今她是要杀了孩子,明说不定连我也一刀捅死。我可不敢跟她待在一个屋子里。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两腿一蹬走了,我阿爹阿妈跟我小孩怎么办?”
桂芳的母亲满脸的皱纹跟刀刻上去的一样,她语气跟面色都透着焦灼:“文斌你不要这个样子。怎么讲,桂芳也跟你生儿育女,都养了三个小孩,没功劳也有苦劳吧。”
陈文斌冷笑:“生儿育女,呵,好大的功劳。妈,你非要逼我撕破脸吗?我没脸,你们家就好大的脸!”
陈凤霞没有听下去,就转身了隔壁房。
桂芳躺在床上,面容枯槁,神色憔悴。
如果说中秋节那晚,她只是丢了魂,那在撑着她的那股气也散了。是轻飘飘的充气偶人只剩下皮包骨架,看着不是描画的骷髅。
她瞧见陈凤霞,两边嘴角像是吊了线,往上一提,就是一个扯出来的笑:“佳佳好吗?”
陈凤霞点:“好,她胳膊没骨折,教授也给她做了心理辅导,晚上没做噩梦。她在就希望你好好养病,快点儿好起来……”
她絮絮叨叨说了不少话。
桂芳先开始听着,后面神就飘忽起来,突兀地打断了陈凤霞的话:“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讲小的?呵,儿子是你们老陈家的孩。一桩不管,你阿爹阿妈肯定要管的。女儿就不一定了,除了你,谁会伸手?”
陈凤霞哑口无言。
阿爹阿妈第二早上送完了蔚蔚去托儿所就赶来了医院,然后抱走了孙子。
没有人回应她的问题,也不影响桂芳继续说下去:“你肯定想说我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自己折腾出来这些事。好日子?呵!”
她冷笑出声,“你们全家都是用时有不用时无我不给陈家生孙子,你阿爹阿妈能给我好脸色?我要是不能帮陈文斌挣钱,他会冲我笑?但凡没用了,立刻就是另一张脸。姐姐在他是对着你姐姐长姐姐短,那是因为姐夫当官你又能挣钱。放在去年,你想想看他对你又是什么脸。一母同胞的姐姐都这样何况是对我。姐姐你们成家也就是你讲信。”
陈凤霞没有被表扬的喜悦,只冒了句:“你这个样子,值得吗?”
房外传出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文斌你别这个样子,你把人送到疗养院去,外人要怎么讲?佳佳他们三个孩子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你要他们怎么抬得起?”
从口音上判断,应该是桂芳的大哥,在老家开娃娃厂的那个。
桂芳忽然笑了,自言自语一般:“谁抬不起?是你们怕没脸吧?”
她言语中的嘲讽呼之欲出,听的陈凤霞都心一颤。怎么照她的口气,似乎她对娘家也有诸多不满。
上辈子桂芳最厉害的一点就是,同样是贴补娘家,在大部这么做的女人都两落不到好的情况下,她愣是把娘家跟婆家都拢得妥妥的。
在同陈文斌闹矛盾的时候,她娘家也是她强有力的后盾,娘家哥哥的态度一向强硬的很。
在听着,怎么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了。
桂芳就笑,满满的嘲讽,也不晓得是嘲讽外说话的人,是她自己。
“你们陈家这样,我们家也这样,底下都这样。女人就是这个命,只要没用,人家都不当你是人。要是有用,那就什么事情都没有。”
她看着陈凤霞,笑容好像深了些,“姐姐,你说是吗?”
她似乎并不想得到答案,就自顾自地笑:“你看阿爹阿妈在对你多好啊,姐夫孩子多爱你呀。因为你有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