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过几天学的何夏来说,课本上的内容也是十分有趣的。
时间慢慢流逝,何夏从早上坐到日头升到头顶,再从头顶向西边倾斜也没见着有人来这里翻垭口。何夏渐渐地对自己的记忆变不自信了起来。
“难道我记错了?秀琴不是今天被刘香桃捡回去的?”何夏喃喃自语,但很快她便否定了这个想法。
上辈子秀琴五十岁那一年,孩子们还张罗着在这一天给她办过一次寿宴,所以她不可能记错。
那么此时没等到秀琴的原因有且只有一个,刘香桃上辈子骗了她。刘香桃连儿子死了那样的弥天大谎都能面不改色的撒下去,在外面抱回来的孩子,她又怎么会让何夏知道孩子的真正来历呢?
何夏只恨自己上辈子太过单纯,被认为玩弄于股掌之中。
秀琴不是被父母遗弃在垭口的,可能是她直接到别人家去抱的,也可能是刘香桃花钱从人贩子的手里买来的。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让何夏难以接受。
秀琴之与何夏,与其说是女儿,但却更像是孤独时候的陪伴者,难过时候的相互慰藉。
重生以后的何夏一直顺风顺水,在这一刻她遭受到了有史以来的最大一次挫折。何夏呆呆地坐在地上。
她甚至在想,如果她重生以后再忍忍,等到刘香桃将秀琴抱来给她了,她再发作会不会更好一些。
这个念头一出,就被何夏甩出了脑袋之外。她知道,就算她再重生十次,重生在那个时间,那个节点,哪怕她知道快刀斩乱麻的和曾家撇清关系会导致秀琴来不到她的身边,她也依旧会和曾家脱离关系。
说到底,人本自私。
何夏在垭口坐到日落西山,眼看着天就要黑了,何夏站起身来往家走。
夕阳照在她的身上,将她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
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何夏来的时候是连走带跑,四十分钟的路程她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可回去的这一路,何夏却觉得格外的漫长。仿佛怎么走都走不到头一样。
路再长,也总有走完的时候,何夏到家时天已经快黑了。彭文慧在厨房炒菜,见何夏无精打采的,她有些担心,便将锅铲丢给关琼英,跟着何夏走进了房间。
“夏啊,怎么了?”
何夏摇了摇头,坐在了何树国昨天才给她打好的新沙发上。
女儿大了,都会有自己想小秘密,何夏不说,关琼英也不追问,她坐到何夏的边上,牵着何夏的手。
“夏啊,有什么事儿别憋着,跟妈讲,要是不想讲啊,就想开一点,这人生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何夏望着彭文慧,一直憋着的眼泪在这一刻就那么夺眶而出,让何夏没有一点点的准备。
何夏手忙脚乱地擦眼泪。如果不重生一次,何夏永远不会知道自己会这么脆弱。
或许每一个孩子面对母亲的安慰都会感觉到委屈吧。
都掉金豆子了,彭文慧觉得事情不算小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今天去哪里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何夏张了张嘴,想将所有事情都说出来给彭文慧听,可她怎么说呢她难道要用那种漏洞百出的梦见来说吗?说出来彭文慧会信她吗?
何夏上辈子活到九十岁,早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自己找的那些借口连她自己都不会信,又怎么能够说服别人呢?
何夏擦干眼泪,摇了摇头,道:“今天我到县城去了,没人欺负我,就是回来的路上听到有人在议论我,我心里难受。”
听了这话,彭文慧松了一口气,她伸出食指指了一下何夏的脑袋:“你啊,可把我吓死了。别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你别听就是了,嘴长在她们身上,还能去把她们的嘴巴缝起来啊?”
“世上谁人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说?她们越说,你就越要活得精彩一些,把她们都踩在脚下,那样她们就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