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之地民风婉约,百姓便是议论也是远远看上两眼,没人想去招惹他。
林肃一路前行,侍从跟随在其后,看着他前往方向道:“少爷,您这是打算去哪里?”
“跟着便是。”林肃说道。
两个月时间足够他打听清楚欺辱士兵家中在何处,今日刚好轮到那人休沐,该有歉意必须要奉上。
若能人人夸赞,原身又哪里愿意在这西南城中被人唾骂厌恶,只是他无习武之天赋,也受不得那份苦,不似妹妹那般从小摸爬滚打惯了,文才又不显,母亲虽是疼爱,可是两厢对比,从父亲那里得来几乎都是训斥。
护国公军务繁忙,时不时便要亲自领兵出战,家中事务都是林母一手操持,女儿当小子养,时不时便带去了军中受训,打骂两句都是随意,原身却是身体孱弱,不与林父亲近。
林父甚少归家,见面时间可能都是训斥,有人或许能够以此上近,原身却是有些自暴自弃,既然人人皆觉得他是纨绔,便做个纨绔,如此放任之下,到底犯在了林父忌讳上。
对于将军而言,家国之事往往胜过一家之事,才能够护佑无数百姓安居乐业,这是职责所在,但原身心底愿望,作为他身体继承者,总要帮他满足一二。
西南之城非皇城,城中并非处处都是青砖红瓦之户,除了那护城城墙,城中土石堆砌房子当真不少。
那新兵家在城南,这一处屋舍林立,看着倒像是一处村落,林肃过去时候那本来忙着屋里屋外人皆是看了过来,人多眼杂,难免有人认出他来。
“那是护国公家公子!”
“他怎么来了?今日王威可回来了?”
“据说是被打在床上躺了两个月,这可是来报复?”
“这可怎么是好,快,快去通知王家,还是避一避为好。”
“该叫将军将这混不吝抓回去才是。”
林肃已然看到了有标志那家,却被数位男子拎着锤头拦在了面前。
“你来做什么?”一人问道。
他一身粗布衣衫,虽是拿着家伙,却在林肃靠近时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免得挨着他。
民不与官斗,若是贸然伤了官家人,只怕一家人都要遭殃,可作为男人又不能让这纨绔欺负人家孤儿寡母。
“你们想干什么?”跟随在林肃身后侍卫拔出了一截刀。
即使少爷是个纨绔,却也不能随意被人伤了。
因为这个举动,那几人更是认为林肃是来找茬,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把刀收回去。”林肃吩咐着身后侍卫道。
“少爷……”一位侍卫皱眉道,“他们若是伤了您,我等无法向将军交代。”
“无事,收回去。”林肃看了他一眼。
那侍卫低下头应是,几个侍卫纷纷收刀,林肃看着那几人并拢双手做了一揖道:“诸位不必担心,林某不是来找麻烦。”
他若是以势压人几人自是不怕他,可他行文士之礼,却是让那几人有些手足无措。
行礼之事多用于文人武士之间,平辈之间或是下级向上级行礼,即便护国公公子并无官爵在身,可是只要他活好好,便是护国公府世子,未来也是要承袭国公之位。
如此身份给他们行礼,倒是让他们皆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你是来干什么?”一人放下了锄头问道。
林肃面色羞愧:“之前林某言语有失,纵容恶仆欺辱兵士,父亲教导将士流血牺牲护卫百姓,不该被如此欺辱,林某食百姓之禄,被将士庇佑才能如此安乐,病中思虑,每每想来都觉得羞愧异常,故而伤势初好便想来表达歉意。”
“当真?”一汉子问道,“你因为王威被打,难道没有怀恨在心?”
“林某敢对天发誓此次确实诚意而来,不曾有半分怀恨在心,若有违誓,当不得好死,死后无人收尸。”林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