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工作往上扣。”他信誓旦旦,“我解。”
一个能跟着巡逻队爬30里雪山,回驻地才淡定地靴里往外倒血水的女人,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关童当时心说你跟才哪到哪啊就敢说理解?
现在看来,嘿,还真让老汪给说中。
7月6日,中视派驻c地区的第二名记者,悄悄出发。
*
c地区是半岛,紧卡着海峡,是交通要冲。历史上就纷争不断,宗教、民族、资源上的冲突让这里至今都有个“□□桶”的别称。这里的临时政权迭出不穷,永远是一拨人建立政府,另一拨人推翻,——他们很快又会新的胜利者推翻。
这一次的冲突,就是新建立的政府和反|政|府|军的矛盾。
在三天前,fan政|府武装营地刚刚经历一次空袭,他们宣称将在一周内,将完夺取政|府|军控制下的两个镇。
国际红十字会在两股武装力量间开辟缓冲地带,以安置因战争流离失所的难民,投送国际援助的物资。
宁馥下飞机后住进酒店,接下来就在向导的安排下驱车前往缓冲地带。
各国在该地区的侨民都已经撤出,现在还往这里扑的,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向导是本地人,靠往缓冲地带送人赚不少钱。他问宁馥是来干什么的。
“来采访。”宁馥坐在副驾驶,晃荡得脑袋好几次磕在车窗框上。
司机一副不相信的样,“不,这不可能!”他用口音奇怪蹩脚的英文说道:“他们都是两三个人一支队伍的。”
“且我没见过女的!”他斩钉截铁地补充道。
宁馥笑道:“现在你见到啦。”
“我一个人就是一支队伍。”
现在能往战乱地区塞记者是很难的,c地区的政府火烧屁股,靠另一国暗地里的军事援助来撑腰,战地记者的名额几乎只给那一国家极其盟友国。
一个“在政治上不爱打桥牌”的国家,其最大媒体的记者,在这里并不会受到夹道欢迎,更不可能拿到更多的准入资格。
编辑、摄像、导播、直播,都宁馥一人一肩挑。
到地方,宁馥动作利落地跳下车,大胡的向导车窗中探出来,“嘿,祝你好运!”
宁馥笑着朝他挥挥手。
缓冲地带并没有给人的感官上带来多少“缓冲”。
绕过一排低矮的帐篷,一股经过太阳暴晒发酵的恶臭扑面袭来,宁馥都忍不住将半蒙着脸的面巾往上拽拽,遮住鼻。
一个男人正倒卧在帐篷前篷布支出的阴影里,身上几乎没一处能看出原本的颜色——应该是重度烧伤。他裸露在外的皮肤正在渗出油的脓,混在着血水。
三十多摄氏度的气温,让他的身上爬满苍蝇。
他的身旁就是放污水的铁桶。臭味他身上和那只桶里一同飘散出来,让人难以分清哪个程度更严重一些。
最令人难过的是,他还活着。
勉强能看出个人形,他的胸膛还在轻微地起伏着。
一个妇女帐篷中走出来,将污物倒进水桶里,对自己门口躺着一个浑身炭黑几乎烧熟的人没一点意外的样。
反倒是对站在一旁的宁馥,有些惊讶地看两眼。
这个男人是在空袭导致的大火中烧伤的,不认识。妇女对宁馥简单解释一句。
可能是因为暴晒加重他的痛苦,他不得不用尽力气爬到阴凉处来。他已经吃不东西、喝不下水,很快就会死去。
妇女很好心,让他在自家门前歇息,熬过命中最后的时光。多余的也做不,这片营地里虽然有些医疗物资,但是没有医,谁也不会救这样严重的伤。
因为三天前的轰炸和反|政|府武装的威胁,现在这里所有的人|道|主|义援助几乎都停滞,红十字会的援助人员也不得不暂时撤出。
“他如果还能见,见自己快死,应该会很高兴的